傍晚时分父亲江涛才回来,一进屋就看到了坐在桌前的江海。
“小海回来了?”
“父亲我回来。”
“回来就好,我先去洗澡!”江涛衣物很是凌乱有污垢也有血迹,怕两人担心又是说道“不是我的,今天打了只金纹豹。”说完便去洗漱了。
父亲洗漱完换了干净的衣物,一家人坐在饭桌前吃饭。
“小海多吃点,今天都是你爱吃的菜。”小桌子上摆了五六样菜,全是江海最喜欢的菜,母亲一个劲的往江海碗里夹菜,而父亲则不时看着江海。
江海看着自己碗里满满的菜说道“娘,你看我这碗里都堆成山了,您就别再夹了”
“让你吃你就吃,看你瘦成什么样子了。”
江海也只能接受,心里却是温暖之极,这是外面世界永远不可能有的,朋友可以很多,甚至伴侣也可以换,父母永远只有一个。
一顿晚饭吃了许久,事实都是两人看着江海吃,还有母亲不时夹菜,直到最后江海吃撑不住打嗝才罢手。
“小海陪我出去走走,”父亲说道
江海跟随在父亲身后走过了那条河,那块平日练剑的空地。
“刚才你母亲在不好说现在问你,学院的日子不太好过吧?”
“没有啊,我觉得还好”江海连忙否认。
江涛却是笑了笑,道“把你衣服掀开我看看。”
“父亲,是要……?”
“你身上有股血腥味,你受伤了让我看看。”
江海知道瞒不过去了,于是掀开了衣服露出了胸口那三寸长的伤口。“父亲这是我自己弄的。”将事情经过告知,当然也隐瞒了后面的事怕父亲担心。
江涛伸手在江海伤口摸了摸,“痛么?”
“父亲不痛,一点都不痛,我用了一些特殊的药物。”
“傻孩子,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不愿意你习武的原因,我是过来人其中的艰辛困苦很是清楚。一开始我只想你平平凡凡过你的一生,哪怕穷点苦点只要你平平安安。”“可是你年龄的增长竟对武学产生了极大的好奇,我不知道这是天命又或者偶然,你在上面崭露的天赋让我吃惊。”
“我阻挡不了你,你属于武道。而身为父亲我只能默默的在你身后注视着你,看着你一步步走远,过去如此以后也会如此。”“你比其他的孩子成熟,睿智,刻苦甚至拼命,完全不像一个孩子,父亲点点滴滴都看在眼力,欣慰却也畏惧。欣慰的是我儿乃人中龙凤;畏惧你的表现引来不测,木秀于林,风必毁之啊。”
江海认认真真地听完才接嘴“父亲,草木一秋人生一世,有人碌碌无为平淡一生,有人璀璨辉煌闻名于世,这是差距,却也同样卑微。前者或许远离争斗,却也逃不出天地牢笼束缚,后者虽然看上去风光却也逃不出生死轮回。”
“上苍让我于世间走一遭便是恩赐,虽不一定超脱至上,但也要一争为人上人,这是使命也是追求。”“我自问不弱于人,他人能做我亦然,甚至要做到更好。”江海一字一句说的掷地有声。
江涛并无一丝意外,缓缓开口“父亲并不打算劝阻你,因为知晓你认定的事就一定去做,正如你母亲一样。自我决定教你舞剑时,就已经让你走自己喜欢的路了。”
“谢谢父亲的成全,孩儿选择的路哪怕再艰辛万苦我也会走下去。”
“孩子,江湖险恶你自己多加留意,外面风大,就回家!”这是一个父亲最后能给的承诺。
父子两人慢慢走着,江涛让江海说说学院的生活。
江海一一说出,神秘的吴道袖中有一个小小的铃铛;搞怪却不做作的胖子文辉,他是一个双系魔法师;大嘴巴李江使的一手好棍法;眼光独到,心思缜密又不乏神秘的孟琴;以及为人大方待人真诚刻苦努力的富二代杨帆;最后就是敢做敢当,无惧一切的导师陈钧。
“你的导师是陈钧?”江涛听到导师时询问江海。
“父亲,你认识我的导师?”江海有些奇怪
“不认识,只是这个名字很熟悉,不记得在那里听到过。”
“哦,我导师以前是逐鹿学院最强者,你听过应该正常。”
“那他应该很不错,你好好跟他学吧。”
“是的父亲。”
两人转了一圈回家,母亲坐在火堆旁等待着两人。
“你们两父子怎么去了这么久?”
“就是和父亲说说话,看看村里的变化。”
“有什么好看的,等你长大了出人头地了,你就会去大的城市居住。”
“不,我觉得这里很好啊,长大了老了,我也会一直居住在这里。”
“你会在这里住,问题人家女生会愿意陪你,哪个不爱繁华世界,哪个不爱灯红酒绿,会有人愿意陪你呆在这个小山村?”夏蓉说道。
“放心有愿意陪我在这里过的女生。”江海不假思索的说道心里想起了某人。
江海这么一说让母亲夏蓉眼前一亮“小家伙,这么说你是遇到了这样的女孩子了是吧,还不老实敢骗母亲!说说是什么样的姑娘。”
江海这才意识到说错话了,大呼冤枉“母亲啊没有的事,学院虽然有女孩子可是在不同导师麾下,我整日修炼哪有时间认识她们,况且我才多大啊!”
“你不小了,遇到合适的就追求吧,再过几年可以结婚生子了。”母亲肯定地说道
江海是一阵无语,又扯到这上面来了也是头痛。“打住,母亲我们说点其它的。”
一旁的父亲只是微笑地看着两母子。
第二日,父亲在家里并没出去,也是想多陪陪江海,知晓江海呆不长。
饭后猴子江哲就来找江海,江哲还是依旧的瘦小,看上去弱不经风。这也是同龄人不愿和他玩耍的原因都说他有病,除了江虎江海两人不嫌弃。
“老大,逐鹿学院好玩不。”
“好玩个鬼,天天跟受罪一样。”在江虎江哲两人面前,江海是一副孩子王的神态,那是他尘封的记忆。
“唉,你走了,虎子也走了都没人陪我了,这日子真心难过。”
“对了,虎子去干什么了,他不是最不喜欢他舅舅么?”
“他能去干嘛,还不是虎子他娘让他去巴结,你也知道他舅舅混了个队长,他娘想让他以后在军队里混口饭吃。”猴子解释到。
“哦,虎子那体型当兵可以的,那么你以后怎么办,总不能天天在村里瞎混吧。”
“呵呵,我没有你那能力也没虎子那体格,武是混不下去了,过几天我去投靠我远房叔叔,他是个先生看看能不能考取个功名。”
“那样也好,只是我们三兄弟就此错过了,分居三地不同领域啊。”
“切,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可是听说帝国中好多官员都是出自你们学院的,你出来以后一定比我和虎子高。老大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要投靠你。”
“这事情也不好说,别说什么投靠我们什么关系,我有的你们只管取。”
两人在村里又是疯狂了一把,追六婶家的小奶狗,小奶狗四处乱窜不时叫唤,引来六婶拿着扫帚追赶两人,“两个小兔崽子,还让不让人安宁了?”
去掏鸟蛋,可是转了几圈硬是没寻到鸟窝,江哲更是在爬树时,滑手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直叫,还好树不高。最后两人郁闷的在茗爷爷家偷了几颗鸡蛋全当鸟蛋烤着吃,小猴子也是极不安分跟着。江海注意到了它脚底下的黄色液体,那应该是偷蛋时不小心踩破了留下的。
小猴子看着两人吃完蛋,叽叽叫唤个不停,不时用手指着嘴巴。
“它这是怎么了?”
“我估计是酒虫叫了吧!”江海说着
小猴子点点头,还当真猜对了,可是从哪去弄酒呢?
“你们看着我干嘛,我不要!”江哲发现一猴一人盯着自己,有种不详的预感。“我爷爷会打死我的!”正要跑路,却被江海一把抓住。
“你跑什么,就去偷一点点而已。”江海继续教唆,而这时的小猴双手抱拳,眨巴眨巴眼,然后大眼看着江哲尽是祈求。
“好了,好了,我去!反正这可能是最后一次。”
江海松开江哲,二人一猴鬼鬼祟祟的走到了江哲家,江哲轻轻的不发出一点响动溜进了家里,屋里爷爷的鼾声如雷,这可是一个好兆头。
走进卧室爷爷果真侧躺在床上,爷爷的藏酒就在床下,江哲慢慢趴下不敢有一丝响动,别看他睡的香耳朵灵敏的很,如果吵醒他发现自己偷酒一顿毒打绝对少不了。
床下杂物很多,好在江哲身体瘦小勉勉强强钻了进去,下面很黑只能用手摸索。
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直到摸到最里面才摸到一个酒坛。这个太大了,这个可以!一个小酒坛足够小猴子喝了。
抱着小酒坛身体慢慢往外挪动。“当”眼看就要爬出来了,可是头不小心撞到了床板。
惨了,顾不上后脑勺的痛楚,一溜烟从床底爬了出来站起来。
“谁!干什么了?”江哲爷爷已经睁眼翻身,正盯着江哲看到他手上抱的酒坛。“好小子啊,又来偷老子的酒,看老子不打死你。”爬起床就要抓江哲。
江哲哪能让他抓住用尽吃奶力气往外跑,嘴里招呼江海,“快跑啊。”然后往村口跑去,江海将小猴子放在自己头上,跟着跑。
身后一个老者,嘴里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穿鞋,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个洗衣棒。“好小子跑是吧,你跑的了初一跑的了十五?”眼看两人消失在村口,老爷子只能恨恨的走回屋里。“咦,刚才那个是江海吧?他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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