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来。他还是穿着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袍,外披裘袍,头戴黑色毡帽。
远远看去,他从皑皑白雪中走来,那颀长清瘦的身姿,那安静从容的样子,真真像极了白衣师父。然而,他一走近,孤飞燕就觉得形似而神不似了。
孤飞燕在冰海灵境十年,从未见过白衣师父病过,他总是那样豁然淡然,慵懒随意,像个无所不能,深藏不露的上仙。而眼前的顾云远,却是一脸酸腐气。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他看起来比前两日还要虚弱。
孤飞燕的心情是复杂的,三分担忧,七分怀疑。她还未开口,顾云远就颇为关切地问,“王妃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想靖王殿下了?”
孤飞燕知道自己的眼睛是红的,她直直看入顾云远的眼睛,道,“靖王殿下已经离开结界了,我想我爹娘了,还有,我师父!”
顾云远并没有回避她的眼神,而是安慰起来。孤飞燕越听他安慰,越难过,她索xing打断了,问道,“顾大夫,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要,让洛太医给你瞧瞧?”
顾云远轻咳了两声,连忙作揖,客气地说,“多谢王妃娘娘关心,在下无大碍。在下是特来同王妃娘娘辞行的。北疆这天气,哎……不适合在下养病。在下就盼着能赶在除夕之前回到烟云涧了。”
孤飞燕听了这话,心里头那三分担忧就全变成怀疑了。前几日这家伙还说他如今这身子不适合长途劳顿,要过了年才能走,现在又急着走了?他随她入雪地之后,身旁的护卫就都留在普明古城了。她现在不动手,更待何时呢?
孤飞燕拿出了最后一枚金针来,道,“顾大夫,最后帮我一件事吧。”
顾云远颇为意外,但是很快就又作揖,一脸认真、严肃,“既是在下承诺王妃娘娘的,再下定当竭尽全力。王妃娘娘有何要事,尽管吩咐。”
孤飞燕笑得颇为无害,“我要你一直待在我身旁,直到,我寻着一个地方。”
顾云远先是一愣,随即惊声,“什么?”
孤飞燕仍旧笑着,又重复了一遍,“我要你一直待在我身旁,直到,我寻着一个地方。”
顾云远着急了,他躬身行了个大礼,一本正经地说,“王妃娘娘,此针乃是在下对您的承诺,救命救急之用。还望王妃娘娘莫要儿戏,开这等玩笑。”
孤飞燕不笑了,“我没开玩笑。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顾云远急了,“王妃娘,你,你……你怎么就同孩子似的,这等顽劣?”
孤飞燕道,“我自幼离开我爹娘,可能是我师父没教好我吧。”
孤飞燕一直盯着顾云远看,顾云远除了着急之外,并没有其他多余的反应,仿佛,真的听不懂孤飞燕的画外音。
孤飞燕还真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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