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大嘴巴子:“你个死老婆子, 窝里横算什么本事?你有种骂街, 有种去罗大头家骂啊!”
刘芳被打懵了。
她捂着脸愣了两秒, 抬脚就去踹罗向上的命根子:“老娘本来就没种!你个有种的不照样被人抬大街上晒腚?哎哟喂,丢死个人喽!把老娘的脸都丢光了!”
两口子在家里打了一架,刘芳力气小, 根本没占到便宜,胳膊也青了,脸也被抓破了,头发也被薅掉了不少。
家里家里被打, 外头外头挨欺负。
年都没过好。
冤有头债有主, 都怨那个姓罗的小王八蛋!
但姓罗的小王八蛋怼起人来简直要命, 还特心狠手辣, 她实在招惹不起, 费珍那婆娘虽然是个纸老虎, 但人家是初中背业, 牙尖嘴利,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要出气,还得找罗大头那个孬种。
她跟街里瞅了大半月,好容易瞅到罗葑和费珍前后脚都出门了,这才大摇大摆地上前砸门。
“咚咚咚!”
“谁啊?”
罗团结开了门,瞅见弟妹,下意识就想关门。
刘芳硬挤了进去:“大哥,是我呀。”
她进屋之后屁股往沙发上一墩,抓起果盘里的瓜子糖果,就大把大把往自个儿兜里塞,一边塞还一边嗑,瓜子皮横飞:“我说大哥啊,你瞧瞧你,连老婆孩子都管不住,成天让他们在外头张牙舞爪地瞎闹腾……你一大老爷们儿,让女人和娃娃骑在头上,丢不丢人、败不败兴?”
罗团结怂惯了,低头蹲在们廊底下抽烟,一声不吭。
刘芳见他不吭声,得意了,口沫横飞地骂了半小时,终于心满意足,走之前还顺走了茶几上的两只苹果。
“小心着些吧,他大伯,”刘芳说,“费珍那个风sāo娘们儿恁能折腾,成天价在外头抛头露面的,指不定哪天就去搞破鞋,让你头顶绿油油的喽。”
罗团结突然抬起头来:“你别瞎说,她不是那种人!”
“我看你就是被那狐猸子迷了心窍!狐猸子哪有不招人的?说不准现在就有相好的了,就你还被蒙在鼓里……长点儿心吧,他大伯。”
罗团结把烟袋一摔,腾地站起来:“老子说她不是那种人,她就不是那种人!你不要瞎说!”
“哟,你还厉害上了!”罗团结孬种了半辈子,刘芳压根不怕他,把腰一叉,“我就说了,怎么地?费珍那个sāo老娘们儿,就是一破鞋!我呸!”
罗团结急了:“刘芳那个sāo老娘们儿,就是一破鞋!我呸!”
“艹你妈壁!”
“艹你妈壁!”
……
罗团结嘴笨不会想词儿,刘芳骂什么,他就依样画葫芦骂回刘芳身上,宛如一部人肉脏话复读机。
刘芳气得眼睛都红了。
她没想到在罗孬种身上都讨不了好去,气得浑身发抖,狠狠一推。
罗团结一时不备,被老娘们推得后退两步,后腰不偏不倚磕在门框上,瞬间就疼得冷汗都下来了。
费珍上街买了趟油盐酱醋,回来就看见死妯娌在她家耀武扬威,罗大头捂着后腰一脸痛苦的模样。
她cāo起擀面杖就把刘芳打跑了,很铁不成钢地瞪了罗团结一眼:“个老怂bi!怂死算了!还不赶紧滚起来!”
但老怂bi滚不起来了。
最后是费珍硬把他从地上拖起来,扶进屋里头去的。
罗葑接到他妈电话回来的时候,罗团结正躺在炕上,捂着后腰哎哟哎哟叫唤。
“怎么弄的,摔着了?”刚电话上说得急,费珍根本就没说清,只说他爸腰扭了。
“还不是你婶子,跑家里来找茬儿,”费珍想起来就生气,“往常你爸都怂得跟孙子似的,今儿也不知道吃了qiāngyào还是咋地,脸红脖子粗地和那疯老娘们对骂,被那泼fu推了个骨碌子……摔的。”
“谁让她骂我媳fu儿!”罗团结腰疼得不行,想笑笑不成,龇牙咧嘴的,“老子皮糙肉厚的,不怕骂,可我受不了他骂你。”
费珍:“……”
她突然不作声了,拎了热水壶出去烧水,罗葑瞥了一眼,发现他妈眼圈都红了。
“爸,”罗葑瞅他爸满头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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