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年轻姑娘们激动得眼睛亮晶晶,七嘴八舌道——
“火火,你终于来了!”
“我妈天还没亮就把我喊起来了,就怕我晚了抢不到,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呢,呼,好冷!”
“火火,你怎么没在上回的地方啊?”
“就是就是,我们还给你占了摊位呢。不过后来让给一个老nǎinǎi了。”
“哇!好漂亮的西红柿和茄子!”
“我要十斤西红柿!”
“给我称十个茄子……不,二十个吧。”
“……姐姐们手下留茄啊!”
……
“慢点慢点,别挤别挤,”罗葑笑得眼睛都没了,“大家乖乖排好队,一个一个来,人人都有份儿。老顾客凭微信晒图点赞打八折哟。”
车上的西红柿转眼呼啦呼啦下去一半。
刘芳虽然爱占小便宜,但最爱面子不过,上回罗葑让她老头和儿子出了个大丑,已经bi得她在乡亲面前丢尽了颜面,这回话刚说出口,前后不到半分钟就被啪啪打脸,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难看得要命。
她心里都快恨死了罗葑,但周围的摊主和乡亲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神色,她又羞又愤又抹不开面子,恶狠狠瞪了那些看戏的人一眼,就想悄没声儿偷偷溜了。
“哎哟,这不是刚说西红柿卖不出去那位大姐吗?”旁边一个卖口红薯的借了罗葑的光,一会儿卖出去了好几个烤红薯,看到她想溜,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说,“你不是说今儿就搁这儿瞅着吗?怎么,这就走啦?”
“对啊,大妈,”一个卖小饰品的姐姐接腔道,“您不是说这破洋柿子卖十块一斤,怎么可能卖得出去吗?还说看哪个冤大头来买。”
这话一出口,现场排队买菜的小姑娘们齐刷刷向刘芳投去了愤怒的眼神。
刘芳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感觉自己的脸皮像是一层层被人拿刀往下剐,恼羞成怒,岔开两腿往地上一坐,破罐子破摔道:“老娘就骂了,骂的就是你们这些小妮子们,咋地?冤大头、冤大头、一群冤大头,追这种二椅子小白脸追得疯魔了,破洋柿子十块钱一斤当个宝,脑子都被驴踢了吧?对象知道你们在外头和这二椅子搞破鞋吗?丢人现眼!伤风败俗!”
泼老娘们彻底撕掉了脸皮,嗓门大得惊人,不过片刻,呼啦啦围过来一群看热闹的,小姑娘们既没他脸皮厚、也没她嗓门大,七嘴八舌也怼不过她,有几个小妹妹都快急哭了。
罗葑刚听她骂了一路,都笑眯眯的,脾气好得连王大强都要叹为观止,但这会儿脸上的笑意却陡然冷了下来。
他嘴角仍旧勾着浅浅的笑,但眼底却一点儿笑意都没有了。
他把手里的钱包往王大强手里一塞,拎起搁在车上的大号扩音喇叭,手一撑坐到三马车上:“刘芳,你他妈骂谁呢?”
超大号的扩音喇叭,他又特意把音量推到了顶,声音大得半条街都能听到,瞬间就将刘芳的骂街声碾压得渣都不剩。
“你叫我什么?”刘芳更怒了,指着他嘶声吼道,“小王八羔子你叫我什么?”
“不叫你刘芳,那叫你什么呀?”罗葑笑眯眯眨了眨眼睛,“死肥婆?泼老娘们?还是疯老婆子?”
罗葑话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吐得字正腔圆,宛如播音,很快就吸引了大批看热闹的人,对着刘芳指指点点,认识她的便开始向周围人科普她老头儿子光腚睡大街的事,不一会儿她家的“光荣事迹”就传遍了半条街,人群里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哄笑声。
刘芳气得手都抖了:“你你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
“长辈?”罗葑嘴角的最后一丝笑意也消失了,“长辈之所以叫长辈,是因为有配得上人尊敬的地方,不是年龄大了就能叫长辈,年纪一大把了还偷鸡摸狗、顺手牵羊、有借无还、信口开河、耍赖骂街,那叫为老不尊、老不正经。您既然想让大家拿你当长辈,就做出一点儿长辈的样子来,别一大把年纪坐地上撒泼耍赖、胡说八道。这是一个长辈该做的事吗?现在三岁小孩儿都不这么干了好吗?
“一大把年纪还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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