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热不知怎么的忽然袭来,转眼间清凉的衣服、冰爽的饮料遍布大街小巷。晌午正热的时候,歪歪所居住的公寓毫无预兆的停电了,由于位置偏僻,恢复电力估计需要好长一段时间。
“浑身都黏糊糊的,躺那儿都黏糊糊的~”歪歪燥热的躺在地板上,冰凉的瓷砖还能让她的皮肤感到舒服些,不过二哈就没那么舒适了,它的皮毛真的太多了。
“汪汪汪……”二哈忍痛叼来剪刀,请求歪歪帮它剪毛,这时候无论多丑都无所谓,因为已经热得毫无美感啦!
不过,歪歪身体一翻,挥手说道:“太热啦!不想看见那么多毛~”但没想到二哈展开亲近模式,当它一身绒毛靠近歪歪黏糊糊的身体时,简直就是热锅倒油,空气都是油腻腻的味道。
“好啦!服了你了……”歪歪毫无精气神的拿起剪刀,抓到一戳毛就剪,三下两下的搞定了,剪完后歪歪决定冲个凉,但此时她发现了一件更糟糕的事情,那就是水龙头里根本转不出水来。
“为什么……会这样!”歪歪心灰意冷的从浴室里走出来,然后看着干巴巴的水泥路,忽然有些怀念山里湿润的泥土和青叶。
此时,三石短信发了过来,“我和朋友聊得很开心,今晚不回去了。”这家伙仿佛有预兆一般早早出门了,对于歪歪来说,他好像躲过了一场灾难一样。
就这样歪歪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半天也就过去了,等歪歪再次掀开窗帘的时候,天空已经泛起红晕和深蓝色的云。此时,她打开手机,发觉已经快七点了,而这附近的屋子完全没有打算来电的迹象。
“出去透透气吧!二……”歪歪转身问二哈,这时才注意到自己毁容级别的剃毛功能,她想趁着这家伙熟睡,先出去透会儿气吧!
天色逐渐暗下来,虽说夏季白天很长,但是变黑也只在一瞬间。歪歪脚隔着鞋都能感受到地板被烤一天的热气,今天的温度真的是高了很多,不过夜晚飒飒凉风还是很叫人愉快的。
走出僻静的巷子,外边就是另一副模样了。街上人来人往的,店铺的招牌也都跟着亮起来,人群密集的地方,总有人派发传单,当然这季节最好的传单就是做成扇子的模样,各式各样的广告扇子在街上的人流通着。
“请收下~”歪歪本能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扇子,但是忽然觉得很异样,她回过身时只看见一个扎着马尾的普通女孩在派发扇子,并没有什么异样。
“怎么感觉和刚刚不太一样……”歪歪能感觉到刚刚递给自己扇子的人的手虽然纤细雪白,但她知道那是一双男人的手,可是派发传单的却是个女孩。她转过扇子,只见雪白的圆形扇面上赫然的出现一个地址——仁和街道014号。
“这门牌号真不吉利,扔掉好了!”歪歪随手将扇子扔进垃圾桶里,而此时扇面上的图案不过是普通的房地产广告。
然而此刻歪歪却想如果能有个带有幽深庭院的房子就好了,院中翠竹林立,芭蕉相佐,最好还有几棵海棠点缀着,院中的小道边上栽种着红色的山茶花,炎炎夏日就该居住在这种地方。
歪歪如此臆想着,走在路上有些出神,他本来就不知道目的地,只是觉得想出来寻个凉快。
“歪歪”梨子在远处招呼着,不用说了,他肯定也是停电的受害者,“出来散步呢?”
“嗯嗯……”
“我知道附近有个公园,去哪儿坐坐吧!”
“正好,我都不知道去哪儿……”
“你这次没带二哈吗?”
“额……”歪歪立即想到二哈的毛,“我出门的时候,它正好睡了。”
“这样啊!”梨子哈哈笑着,夜色衬托着他柔和的脸庞,黑色的瞳也变得更加温柔。
公园里有不少小孩子在玩耍,十分热闹。看着孩子们天真无邪的面孔,歪歪忽然有些羡慕起来,不过当她想在秋千上歇一会儿的时候,两个孩子抢在她的前面把秋千占领了,“他们还真会挑。”
“往前面走一会儿,好像还有秋千。”梨子安抚着她。
“好啵~再走一会儿就是了。”
越往前人就越少,环境也变得幽深起来。
“竹子……”歪歪聆听着竹叶沙沙的声响,十分陶醉;而梨子就有些诧异,因为他不知道这里何时多了这些竹子。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一座小筑面前,茶花的香气扑鼻而来,“这里……”
之前歪歪在脑海中随便臆想出来的景象,在这里彻底实现了。
“仁和街道014……奇怪,这里怎么有这么奇怪的门牌号?”梨子盯着门牌号很是奇怪,总觉得这附近没有这样的地方。随后,他感到脑袋一疼,便昏厥了过去。
“你只好睡一觉了……因为不能再洗去你的记忆了,委屈一下吧!”歪歪让梨子倚靠着路边的茶花丛里,顺带着在他身上系下结绳,方便自己定位,因为这栋小筑的气息是正常的,小筑的主人怕是个厉害人物。
歪歪走进小筑的大门,这是院中的花草便换了景象,她无法再看到梨子,也意味着她与外界的联系彻底切断了。
“是谁在呼唤我?”
可是庭院里只传来沙沙的竹叶声。
“别故弄玄虚了好吗?”歪歪小心翼翼的走进屋内,木质的地板踩上去十分清凉,屋内没有陈设任何东西,只悬挂着一幅又一幅的绣像,绣像上的女子身穿各色留仙裙,裙上绣样别致,从花朵到鸟兽蝴蝶均不一样,而她们唯一的特点就是没有点上眼珠,所以美颜的面孔瞬间变得好像吃人的妖怪般渗人,而悬挂在窗边的竹风铃阵阵作响,风似乎是越来越强烈了。
“没有眼珠嘛!”歪歪穿过一幅幅绣像,有些眼花缭乱的她被一幅绣像缠绕着,她毛躁的扯开绣像,却发现绣像中那个带着狐狸尾巴的女子和自己的模样十分相似,而绣像中的女子是有眼珠的。
“这是我吗?”
这时,歪歪瞧见前面的白纱隆着一个人影,他低俯在绣案前,专注着刺绣。风时而撩动白纱,男人的身体也能窥见一角,白色的衣袖随风摆动,垂长的发丝乌黑明亮。
“把我绣成这样有意思吗?”
“是月亮的意思。”
“啥~”
“我名为可月,只为取悦明月而生。”
“什么~”歪歪整个就听不懂的样子,但让她不懂的是眼前这个似人非人阴阳怪气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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