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涸的眼眶内又滴落几颗泪珠,“这里脏,七小姐还是赶紧回去吧。”
薛琬笑笑不说话,只是拿干净的帕子将李寡fu脸上的脏污擦干。
过了许久,她才低声说道,“姨母的遭遇,我都听说了。侯夫人将你绑在这里,我不好随意替你解开,但帮你擦拭干净,喂你饭吃喂你水喝,还是可以做到的。”
她抬起头,直视着李寡fu的眼睛,“姨母,我想问你一句话,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活着吗?”
李寡fu愣了愣,“我……”
对她来说,死是比活着更容易一些的事。
死了,就一了百了,可是活着,却要面对无数重难关。
薛琬轻轻拍了拍李寡fu的肩膀,“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可只要还活着,就可以伸张冤屈,洗去耻辱,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她叹口气,“与其这样卑微怯懦地死去,还不如勇敢恣意地活着。”
李寡fu摇了摇头,“我不过只是个地位低下的奴役,对于侯爷和侯夫人来说,比尘埃还要渺小。我的委屈和痛苦,什么都不是。”
她捂着胸口,“但我活着的每个日夜,都会想起今日这样的屈辱,也难以向我死去的夫君jiāo代。”
薛琬幽幽道,“可是姨母是受害者啊!你死去的丈夫知道了你的委屈,只会心疼你所受的痛苦,又怎么会还要你的jiāo代?他若是地下有知,也一定希望你可以坚强地活下去。”
她顿了顿,“所有疼惜你的人,都希望你可以活下去!活着,才有希望,才可以有所改变。”
李寡fu茫然地望着薛琬,“希望?改变?”
薛琬点点头,“你会种名贵的兰花,兰花很值钱。侯夫人是不可能让你死的。”
她顿了顿,“但为了让你心甘情愿地活,她首先会给你很多折磨,生不如死的折磨。最终,你还是会屈服于她,成为受她摆布的傀儡,当她的扯线娃娃,一辈子为她赚钱卖命。”
李寡fu的嘴唇微微颤抖,她想到白日里侯夫人那要吃了她一般的眼神,心中一阵抽动。
她在府里也算天长日久了,对于侯夫人的手段了解颇深,她知道,五小姐说的都是真的。
薛琬叹口气,“既然如此,姨母不如主动一些。”
她接着说,“侯爷坏了你的名声,那就让侯爷对你负起责任,以后你要做李姨娘,是太夫人亲自抬的姨娘,而不再是李寡fu。若是侯爷侯夫人不肯,你就将侯爷的丑事嚷开,再想办法寻死,这也不迟。”
同样是姨娘,假死借了别人的身份进府,和得到太夫人的许可以李寡fu的身份抬姨娘是不一样的。
李寡fu慌忙摇头,“不,不,我对我死去的那口子一心一意,万万没有想过要再嫁他人。”
薛琬笑笑,“我知道。”
她顿了顿,“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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