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第17八章:归还翠凤镯
那日过后,沐药儿将自己关在房中三天,滴水未进,饭粒未食,谁也不见。
老爷子忧思过重,让人去璃王府抓了一个侍卫,细问之下,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后,气的直接卧病不起。
所幸,还有欧阳旭在。
这三天欧阳旭忙前忙后,差点累的小命呜呼,两个孩子虽已无生命危险,却还得日日照看,还有上官行的腿,因连日来的操劳,也得一早一晚检查一遍。
如今老爷子又倒下,可是把他累的够呛,眼睁睁瞧着小师父如此折磨自己,他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十分着急。
奈何药阁的房门关的紧闭,四周又被小师父设了机关,就是她身边的谷绿和离殇都过不去,更别提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
听了整个事件的缘由,他整整两夜没睡,倒不是因为累的,实在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虽说那日他生气不肯给王爷医治,还想着疼死他算了。
可到底,他是了解王爷的,虽然他忘了小师父,可当日在扬州,风离叶告诉他王爷又重新喜欢上小师父了,他仔细瞧了,确实如此。
既然重新喜欢上,依照王爷的性子,便不会这般侮辱又残忍的对待小师父啊,这不像他的作为啊。
思来想去想不通,欧阳旭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从床上爬起来后,寻来他开药方的纸笔,偷偷给远在扬州的风离叶写了封信。
他想着,那家伙自诩情圣,虽然以前说的情史多半都是假的,但总比他懂得多,兴许有什么好主意可化解两府的矛盾呢。
如今,郡主府和璃王府已经完全敌对了,他原是想偷偷溜进璃王府指着王爷的脸大骂一顿,却听闻王爷也大病了一场。
那日,德叔看到他出去,故意跑到门口哭诉,说王爷的阎王醉虽然暂时压下去了,却元气大伤,如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就是偶尔醒来,也是睁着眼不说话。
他倒是起过那么一丝怜悯和同情,因为他知道硬生生挨过阎王醉的痛苦,只是,他的一抹怜悯和同情,在知道如今的璃王府是洛画当家做主后,消失的烟消云散。
临走时,还顺带踹了易风两脚,指着璃王府的大门大骂道:
“没良心的负心汉,亏得我小师父为了阎王醉差点连命都没了,恩将仇报不要脸,娶吧娶吧,就让那个西凉公主祸害死算了,眼珠子踩狗屎了,我呸!”
骂骂咧咧的将信塞给明叔,让他寻个空送出去,明叔听他骂的过瘾,动作也利索,招来个人就嘱咐着日夜兼程,最迟明晚必须送到扬州。
欧阳旭了了一桩心思,寻思着回去好好睡个觉,回院子前,特意绕到药阁,想看看沐药儿醒了没,结果,就瞧见一俊俏的男子直直走了进去。
这男人的身形,嗯,像极了当日在扬州的那个狐狸面具男,莫不是就是他?
不过,这张脸......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见过呢?
哪里......哪里......好似在水木拍卖会上,那个副庄主吗?
念头一起,又被欧阳旭狠狠甩去,看来,他真是困极了,那男人在扬州时,对小师父唯命是从,又怎会是水木山庄的副庄主呢。
不过.......
“哎,谷绿谷绿”
瞧见提着食盒朝这边走来的谷绿,欧阳旭精神一振迎了上去。
“刚才有个男人进去了,小师父是醒了吗,院子里那些机关都撤了吗,你是要给小师父送吃的吗,我能跟着你进去吗,我......”
“欧阳公子”
谷绿出声打断他的话,后退一步,瞧着他满脸的疲惫,轻笑道:
“小姐已经无事了,不过欧阳公子还是先去睡个好觉,再洗把脸,等精神了再来吧”
欧阳旭摸摸自己带着胡渣的脸,迟疑了少许,最后依旧不死心的指了指院子。
“那你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他为什么能进小师父的院子”
谷绿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一眼,笑道:“他是自己人,同离殇一样,小姐有事找他,欧阳公子,好好睡一觉吧,等睡醒了,小姐还有事找你呢”
听到前一句,欧阳旭下意识的缓缓松了口气,再听到后一句,他的脸上已经有笑容了,提着衣摆就往前跑,不忘回头给谷绿打招呼。
“那我先去睡觉,你告诉小师父,我也正好有事找她呢,我就睡一个时辰,让她等着我哈”
谷绿点点头,提着食盒大步走进院落。
吱呀——
打开房门,屋内两人正对坐在桌前,沐药儿的袖口微微挽起,放在桌上,露出雪白柔荑,还有那碧绿精致的翠凤镯。
南宫牧盯着那翠凤镯,面上闪过一丝欣慰,却更多的是凝重和复杂。
“小姐,真的决定了吗”
翠凤镯,他自然知道是什么,第一次在小姐的手腕上看见时,他就想给她摘下来,可慕容墨月上了锁,他解不开。
后来瞧着小姐越陷越深,他心中难受,却只要她幸福便好,怎知,那慕容墨月到底是不可托付之人。
见过翠凤镯之后,他留了心思,趁着小姐在庄里午休,将那枚小锁画了下来,然后做了个模具,用了近两个月的时间琢磨。
虽说没万全的把握,但也有八分信心。
只是.......
“取下来”
沐药儿安安静静的坐着,清冷的目光落在谷绿递来的雪莲粥上,只瞧了一眼,便伸手接过了另一碗红枣粥。
谷绿叹了口气,看了南宫牧一眼,却是将那碗雪莲粥喂给了球球。
这万年雪莲虽是璃王府送来的,但小姐先前已经让南宫牧带来了同等价值的东西准备送还,所以这雪莲自然不能浪费了,球球那日也伤着了,喝来正好。
翠凤镯取得很费劲,虽是小小的细锁,里面却机关重重,稍微不注意,就会完全锁死,南宫牧对此十分有研究,五门八卦更是不在话下。
但是,显然,这道锁真的极难,最后的时候,镯子眼看着就可以打开,却留着一道坚韧的细丝拧不开。
南宫牧抹了把汗,正蹙眉想着办法,不成想,沐药儿忽而使了力。
“小姐!”
惊呼一声,他急急拿着她的手吹了两口气,镯子取下了,手腕却被那跟丝划了个口子,虽说伤口不大,但看着还是极疼的。
只顾着她的手,谁也没注意到,血迹顺着细丝流入镯子的边口,方还碧绿的镯子忽而闪过一瞬妖艳的红色光芒。
待沐药儿蹙眉瞧过去,已经恢复如初仿若什么都没发生。
将镯子放到旁边的锦盒里,待南宫牧帮她包扎了伤口,她便一口一口吃着饭,神情淡漠。,对着谷绿道:
“先前让你准备的东西,连带着这个镯子,都送去璃王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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