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墨月,抱我起来”
糯糯轻叹,清灵细语,伴着暖风,萦绕在慕容墨月耳畔,眉眼一怔,神色渐缓,却是僵硬着身子,并未半分动作。
紧紧盯了她半响,瞧见她星眸深处,隐隐的委屈控诉,慕容墨月终是一叹,俯身上前,握住她的右手,一个拉扯,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
下巴抵在她的脖颈,两手紧紧揽着她的身子,柔若无骨的细腻缠绵之感传至四肢八骸,慕容墨月此时才觉有一丝安心。
“你这没良心的小狐狸,竟也会觉委屈,明明是你伤了本王的心,然后就一走了之,本王还未道委屈,你倒先委屈上了”
沐药儿趴在他怀里,下巴抵着他温热的胸膛,仰头望着天空的一朵白云,云开见日,湛蓝悠远,唯云缥缈舒静。
混沌迷蒙间,耳边听到他的话,眼角不知怎么就起了层层水雾,张了张嘴,低低呢喃:
“慕容墨月,你说,坏事做多了,死后,是不是一定会下地狱!”
前世,她不止杀了很多很多人,还亲手将生她,赐她骨血的父母折磨致死,所以,最后她入了地狱。
得上天怜悯,又让她活了一世,却是多灾多病,饶她耗尽生命,苦研医毒,能将他人救于死门,却对自己,万般无奈,一筹莫展。
老天,可是觉得她罪孽深重,不可饶恕,天佑寺内,了生和尚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凌儿,就在她身边?
可到底在哪里,她寻了这么多年,依旧寻不得踪迹,那了生和尚,到底是谁,又怎会知道她这么多事?
不知为何,自见了那了生后,她隐隐有种感觉,让她不得安生,似是有某种天大的阴谋,正悄无声息的朝她伸出魔爪......
暖风和煦中,慕容墨月抚上她的后脑,轻轻拍了两下,扭头啄了一下侧脸后,又将下巴抵在她的颈窝,低沉道:
“入不入地狱本王不知,但若你突然消失,便是上天入地,本王也必将你抓回来”
“哼”
沐药儿将头埋入他胸膛,闷气哼了两声,摇着脑袋在他衣衫上蹭了蹭,待眼角的湿润被抹去,放伸手回抱住他,闷声道:
“慕容墨月,我是不是特难伺候,手段残忍,脾气又坏,很不讨喜”
“呵”
一声低沉暗哑的哼笑,自沐药儿头顶响起,身前灼热的胸膛,鼓鼓而动,触感清晰。
沐药儿俏脸一红,欲伸手推他,身子却徒然一轻,被人一手揽腰,一手托腿,牢牢禁锢在怀。
再回神时,慕容墨月已坐在了摇椅上,而她则被他揽腰坐在了他腿上。
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揉了揉发涨的脑袋,沐药儿歪头拿眼瞪他,磨牙道:
“慕容墨月,你神经病啊”
将她往怀里揽了揽,慕容墨月面上挂着邪魅的笑意,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沙哑道:
“你这只小狐狸,狡猾有余,残忍不够,脾气怪异,却是讨喜,如何,本王的言词,可还满意”
歪了脑袋,撇开他灼热的呼吸,沐药儿伸手拽了拽他鬓角墨发,听他一声低低闷哼,才心情舒畅的松了力道。
懒懒散散的放软了身子,靠在他怀里,手中把玩着那缕墨发,沐药儿狐疑的瞅了他一眼:
“你是如何进来的?”
闻言,慕容墨月孤傲狂妄的一甩手,斜斜靠着摇椅,墨发随风轻扬,若鬼魅般,散落在俊颜,浓浓的男性气息,直让沐药儿咽了咽口水。
“天下间,还无本王去不得的地方!水木山庄虽机关重重,但于本王而言,还是弱了些”
“是吗,若不是南宫领着你进来一次,你确定能如此顺利的偷摸进来?”
慕容墨月的话,令沐药儿十分不渝,冷着小脸轻哼驳斥,斤斤计较的薄凉小模样,令慕容墨月忍俊不禁。
无视他的恼意,俯身在她唇上嘬了一口,察觉她忽而张开的牙齿,慕容墨月前一瞬先撤开了身子。
一排整齐若雪的诱人牙齿,在暖日清风中,更显精致可爱,慕容墨月凤眸骤紧,抿抿唇,掩下眸中忽起的情动,沙哑安抚道:
“本王说着玩的,你这山庄,四处皆是铜墙铁壁,若万军守护,本王虽有把握进来,可却无能耐,一人不扰的悄然无声,如入自家府邸”
见她眉心攸的紧蹙,渐起狐疑更甚,慕容墨月伸手捏着她清浅绝姿的俏脸,低笑道:
“瞎想什么呢,本王在庄外徘徊时,正好碰见了你义父,他手中有你的身份玉佩,往那石头上一贴,便有人带我们进来”
说到身份玉佩时,慕容墨月面上隐有些许的嫉妒黯淡,捏起她的指节,放在手心把玩,漫不经心道:
“本王瞧着那玉佩的成色还不错,正巧本王的这身衣服缺了个腰佩,不若你送本王一个”
闻言,沐药儿眨了眨星眸,撇嘴道:
“风离叶的玉佩,多如牛毛,你为何不给他要?我水木山庄很穷的!”
言落,慕容墨月略略无语的闭了闭眼,作势掐住她的脖子,手下却是一点力道皆无,仿若挠痒痒般。
“你这没良心的小狐狸,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难道看不出,本王不是真要玉佩,只是想要一个凭证,能随时来这里而已”
深邃凤眸,直直望进吸人魂魄的琉璃星眸,恰巧将她眸中那抹趣味收入眼底,勾魂摄魄。
慕容墨月一愣,继而不自在的哼了哼声,熏红了脸,闷声道:
“你就说吧,到底给不给”
风掠摇椅,随风摇摆,轻摇慢晃。
沐药儿抱着他的腰腹,歪着脑袋闭目假寐,闻言,只是动了动嘴角,淡淡道:
“可以给你,但你要先帮我一个忙”
“说通风小四?”
“你......”
浅呼中,沐药儿一瞬睁开了眼睛,狐疑惊诧的看着他,面上尽是满腹疑惑。
“你怎么知道,我要拜托你的事情?”
又捏了捏她细嫩的美人面,慕容墨月伸手给她拽了拽斗篷,待将人裹得紧紧的,放叹声道:
“药儿,你既要嫁本王为妃,你的事,便是本王的事,所以,不要再想着隐瞒我,就如左相府那两个刁奴,虽是本王有错在先,可也是因我二人,交流甚少,不知双方何意”
顿了顿,攸的将她抱紧,慕容墨月灼灼的呼吸,喷洒在她光洁的额头,覆上炽烈的唇,低声道:
“今后,我再行事,会尽量同你商量,知会于你,所以,你若有事,也要尽量告知于我”
声声叹息,沉浮凄微,沐药儿耳中听着他浑厚沙哑的邪肆低声,伸头拱了拱脑袋,半响,凉凉道:
“李群明拜托房寅找寻账本,我欲透过这件事,逼李季麟就范”
逼李季麟就范?何意?
慕容墨月正待多问,院内徒然一阵凉风起,一道雄厚爽朗笑意,直直随风入院:
“药儿啊,义父回来了,哈哈哈,快来瞧瞧,是谁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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