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璃王府外,因沐药儿的一句话,攸的僵硬冷面的慕容墨月,眸色不满的瞪着怀中娇人,隐有几分委屈与暴躁。
沐药儿眨眨眼,无视他的控诉与不解,瞧着那侍卫,若饱受摧残的柳枝般,风摇乱晃的身子,扬眉又道了句:
“那个谁,你过来一下!”
暖阳惊魂,黑衣缎面护卫被她当众一点名,狂抖着身子,惊悚退后不敢上前,眼睛乱闪,莫名心慌。
啊啊啊啊,王爷的眼神太吓人,过去简直是找死好吗,啊啊啊啊!
见此,沐药儿微微蹙眉,攸的转眸瞪了眼慕容墨月,指尖隔着斗篷,暗中戳了戳他的胳膊,抿唇道:
“慕容墨月,我就问他几句话”
凤眸一眯,慕容墨月忽而凑过脑袋,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俯首在她耳边低语:
“药儿,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在马车上,是如何抵死缠绵,你最好在三句话内结束,不然......本王就把你的脖子露出来......”
咝!
沐药儿倒抽了口冷气,下意识拽紧了斗篷,星眸处,尽是懊恼,这个臭男人,明知她脖颈间全是他的口水吻痕,分明就是故意的!
心下一恼,出口的话也渐多了不耐:“谷绿!”
暖阳冷风下,当谷绿推着那侍卫上前时,沐药儿才后知后觉发现了谷绿脖颈上的淤青,星眸一眯,周身冷意肆然,徒的绷紧了身子,凉声寒意道:
“谁弄得!”
侍卫一愣,一时没明白她的话,谷绿下意识抚着脖子,暗道一声糟糕,一时着急,她竟忘了先处理这淤青了!
易风也是一惊,见沐药儿面上冷意更甚,忙暗中朝谷绿使了个眼色,继而大步上前,单膝跪地,俯首歉意恭敬道:
“王妃恕罪,是属下不知所谓,非要领教绿姑娘的功夫,却不小心伤了绿姑娘,属下有罪,请王妃责罚!”
闻言,沐药儿寒着脸,意味不明的看着他,嘴角泛起一抹冰冷之极的凉意,淡淡道:
“不小心?你的意思是,你比我家谷绿厉害?”
易风一噎,满脸尴尬,抖着肩膀,讪讪笑道:“王妃,意外,这是意外,属下怎么可能打得过绿姑娘,实在是侥幸,侥幸”
松开那黑衣侍卫,谷绿缓缓上前,凉凉瞅了眼易风,将他拜托的目光,尽收眼底,心下一声轻叹,缓声道:
“小姐,这确是谷绿同易风过招所致,您也知谷绿身子浅,平日稍稍碰一下,便会落下痕迹,脖子上亦是如此,无碍的,稍后抹点药即可”
沐药儿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了眼慕容墨月,正好对上他深邃莫测的凤眸,灼灼炽烈的看着她。
沐药儿抿了抿唇,凉凉冷冷望了他一眼,却是没说什么,少顷,扭头对着那侍卫道:
“那个谁,你叫什么名字”
谷绿将易风拉起,退至两人身后,那侍卫顿时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面上一阵腼腆羞涩,却依旧站的笔挺如松,一派军人焕发,精神奕奕。
“回王妃的话,小人祖籍,复姓公孙,单名一个蒙字”
公孙蒙?
侍卫见沐药儿敛眉,嘀咕了一句,他没听清的话,以为她嫌名字繁琐,忙略显扭捏的挠了下后脑勺,赶紧道:
“王妃若觉麻烦,可叫小人蒙子,平时大伙都这么叫”
抬了抬眉,沐药儿下意识忽略了王妃二字,星眸微眯,多瞅了他几眼,忽而道:
“我瞧着你的大门守得不错,你可愿意教教我郡主府的侍卫,他们过于懒散,不懂规矩,我瞧着不舒服”
公孙蒙一愣,在德叔的推搡下,回过神来,忙恭敬俯身行了个大礼,高声郎朗道:
“郡主是王妃,璃王府和郡主府便是一家人,这是属下应该做的,两日后,必让王妃满意!”
一语落,风声停。
璃王府前喜乐一众,郡主府前惊悚满声。
慕容墨月满面春风得意,极是满意赞扬的望了眼公孙蒙,薄凉唇瓣轻启,却是还未来得及开口,身后徒然传来一声暴怒:
“你这混小子,胡说八道什么!璃丫头何时成了你们的王妃!老夫如何不知!”
上官仪拄着拐杖,滕腾腾上前,莲心连跑带大步,才勉强追上他的步子,到了公孙蒙面前,老爷子一个巴掌甩过去,怒斥道:
“再胡说八道,老夫饶不了你!哼,想娶我的璃丫头,门都没有!做梦!”
暴怒夹杂着排斥,令慕容墨月徒然暗道一声不好!
咝!
他怎么把这老人家给忘了!
璃王府外,待慕容墨月抱着沐药儿进了璃王府,待德叔恭恭敬敬将老爷子紧跟着请入了璃王府。
离殇方大步上前,一把揽住了尚捂着脑袋的公孙蒙,拍了拍他的肩膀,沉笑道:
“公孙兄弟,郡主府里尚有几间空房,你随意挑一处舒服的,一应物品所需,会有人替你置办,还需什么,尽管找我便是,我姓离,单名一个殇字”
闻言,公孙蒙愣愣的抬头,下意识摇了摇脑袋,抖着嗓子道:
“离......离公子,王妃.......不........郡主,郡主只是让小的教......教......哎,离公子,别啊,小的是王爷的人啊”
离殇不顾他的反抗,径直拖着他往郡主府里走,眉眼一闪而过的深意与无奈,啧啧,小姐的眼光倒是不错,这小子骨骼奇清,为人果断,执拗军严。
平日,他便注意了许久,只还没来得及说,不想,小姐竟先下手了。
小姐在,璃王爷应该......会放人的吧!
柳絮翩飞,风起人怨,璃王府府墙后,落画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搅着手绢,指掐入肉,心中怨恨至极,一双水眸,几欲瞪出血来。
她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情事,如何不知,那上官琉璃面上的娇艳欲滴,是自何而来!
那分明,就是女人承欢后的表现!
这两个人,离开一品香后,竟还是做了如此龌蹉之事,偏偏,还害她丢了清白,害她无故被当了替身,受尽折磨!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女人可以得到他的垂青,她就要默默的在背后承受这么多磨难委屈,原本,该躺在慕容墨月身下的人,只有她才对!只有她才配得上慕容墨月!
阴暗怨恨的目光,掠过那笔力雄健,仿若千军万马横扫狂涌的‘璃王府’三个大字,徒升一抹疯狂。
师兄,你可还记得冷宫里的那人?
若一有日,我洛画真斗不过这个女人,便只能请她出山了!
彼时,希望你莫要怪我!因为真有那么一天,也是你们逼我的!
风掠长空,柳絮漫天,花香十里,寂寥沉静的璃王府内,忽而一声老人的暴怒,响彻天际:
“臭小子!你将璃丫头抱哪去,给我放下!老夫告诉你,想娶璃丫头,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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