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滚!”
房间内,一道戾气浓重的厉呵,一掌狠厉清脆的掌风,令空气徒升冰寒之极的彻骨冷意。
慕容墨月轻轻柔柔,宠溺怜惜的抱着沐药儿,一双凤眸,却是阴鹜冷寒的眯起,化作一条缝隙,面无表情的望着捂着脸,满眼不可置信的洛画。
薄凉唇瓣轻启,不带一丝感情:“本王告诉过你,师兄二字,若是再自你口中听到,后果自负!”
甩甩手掌,在衣袍处蹭了蹭,才又环上沐药儿细柳瘦腰,阴霾着俊颜,嘲讽道:
“三公主,你最好不要挑战本王的耐性,你既有本事,进的了我璃王府,便该知本王同意你进府的理由,昨夜宫宴,本王说的很清楚,只要不聋不瞎,都应该知道本王的意思!”
低头在沐药儿唇瓣,落下轻轻一吻,神色舒缓,握住她血迹斑斑的我右手,一抹狠戾痛惜,一闪而过,低沉沙哑道:
“本王怀中的女人,是本王唯一的王妃,亦是我璃王府,唯一的女主人!”
余光掠过面上看不出喜怒的落闻,嘴角紧抿,侧身大步朝外走去,凉声暗涌道:
“今日,看在闻太子面上,本王再饶你一次,如若再有下一次,哼,即便西凉国主亲自求情,本王亦绝不轻饶!你最好相信本王的话!”
匆然间,谷绿给风离叶最后塞了一粒药丸,便起身追了出去,行至柳十娘跟前,暗中朝她使了个眼色,不忘出声嘱咐道:
“老板娘,风四公子已无大碍,如今最需休息,烦请老板娘差人送他去房中歇着,万不可将人反着睡!且万不要让他喝水!”
柳十娘挥挥手,笑道:“老娘最喜江湖做派,姑娘出手,老娘佩服又欣赏,所以于情于理,这差事必当遵命便是”
抬手不着痕迹的推了她一把,摆手道:“不过,老娘还是更喜欢你那小姐,我方才瞧着她脸色不对,你快去跟上去看看,若有麻烦,到这来,老娘指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闻言,谷绿几不可见的一点头,转身抬脚急急跟了上去。
天佑寺,了生大师.......
“王......”
满目难堪,痛苦愤色,落画捂着左脸,神色凄楚,见他要走,下意识开口欲叫住他,却被落闻拦住:
“若不想更难堪,最好别再开口!”
落画身子一僵,徒然一恼,费力挥开他,隐有深深埋怨痛恨在脸,抬首恨恨道:
“皇兄,你说过会帮我的!你说过的!你方才一直在屋里,他们如此亲密,你为何不想办法阻止!为什么!”
她要疯了,真的要疯了!她多想慕容墨月怀中,那被温柔宠溺对待的人,是她!是她落画!
亲眼看见自己的心上人,同另一个女人亲亲我我,缠绵暧昧,还接连两次!换成任何一个女人,怕是也不能接受!
“咳......咳......”
声嘶力竭中,柳十娘干咳两声,看似尴尬却兴致浓浓的上前,一副人好心好的大姐过来人模样,笑道:
“哎,落画公主,你有这般好的哥哥,真是天生的荣幸,哎呦,真是当局者迷,不说别的,你既然曾经唤他一声师兄,便该知他的脾性”
挥挥手,示意小顺将风离叶抬走,不顾他哀怨的控诉,又回头继续劝落画,压低了声音,正儿八经胡说八道:
“三公主,姐姐我瞧着你也不容易,偷偷给你句忠告:刚才那琉璃君主,你呀,没两把刷子,最好别惹她!”
见她蹙眉,愈发懊恼愤色,柳十娘微暗了眸子,脆声道:
“你也别生气,姐姐我说的都是实话,你想啊,昨日宫宴,李诗诗两个婢女,沾上她,最后落个什么下场!还有早上,刚被逮捕送宫判罪的官洲知县徐清廉......啧啧,哪个不是害人不成,反把自己坑了!”
见她面色微变,柳十娘眉心一挑,见好就收,正欲挥手道别,头顶却忽而感到一道沉沉郁郁的厉眸望着自己。
柳十娘一顿,下意识看过去,只看见落闻眉眼处的探究和明灭不定,咧唇一笑,神色自若:
“呵,老娘诸事缠身,便不打搅闻太子和公主二人了,有事尽管吩咐”
转身无视小顺狐疑惊虑的大眼,冷哼一声,帮着抬着另一边,一个使力,将风离叶架到身上,挥手告辞,马不停蹄。
门外,零零落落的趴着一些人,或仰躺,或横趴,或倾斜,歪歪扭扭,配着面上表情,极是滑稽。
小顺移开差点踩在一人手上的脚,蹙眉道:
“老板娘,这些人,怎么处理”
似应景般,小顺话音刚落,地上几人,便开始叫喊,捂胳膊抚胸口,垂脑袋揉脚踝,叫喊不停。
“哎呦,摔死我了,肯定是断了,这日后可怎么活啊,哎呦”
“痛,好痛啊,娘啊”
“这是什么世道,出来好好吃个饭,竟摊上这么燥人心的事,唉,这要多来几次,岂不把命都赔了去”
“是啊,我一家老小,可全指着我养活呢,如今这腿怕是废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
眉头紧锁,小顺差点将风离叶摔出去,这是......讹诈?
撇撇嘴,担忧道:“老板娘,这......”
“这什么这!”
柳十娘眯着眼,扬声打断他的话,玉手一抬,指着地上的一群歪瓜裂枣,冷哼道:
“这些人既是琉璃郡主的婢女所伤,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应当去寻琉璃郡主,不过,她马上就是璃王妃,所谓出嫁从夫,妻债夫还,所以,你们还是直接去找璃王吧,省去......”
蹭蹭蹭!
惊风中,小顺瞠目望着跑的比兔子还快的人,瞪直了眼,嘴角狠狠抽搐!
啧啧,璃王的名头,这么好用!!
柳十娘嘚瑟的扬了扬眉,余光略过紧闭的房门时,微微一沉,却终是无言,叹息一声,缓缓朝前走去。
算了,她自己的感情,都一塌糊涂,又有何资格,去劝慰别人?
呵,上官行,今生,我们便是无缘吧!待我魂归黄土,将肉体凡胎,还给天眼之命,你便会......忘了我吧!
房间内,洛画自关门声又起,便徒然无力,垂下眼睫,看不清神色,半响,忽而低低笑道:
“皇兄,你不是喜欢那个女人吗,为什么还能眼睁睁的看着别的男人,吻她亲她,占有她!”
洛闻站在窗前,负手而立,沉沉望着窗外的朗朗青云徐风,闻言,蹙眉,沉声道:
“落画!”
“呵呵......”
洛画依旧垂着眉眼,又低低一笑,诡异道:“皇兄,你当真要因为那个位子,放弃心中所爱?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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