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嗤!
欧阳旭捂着俊脸,欲哭无泪,难以置信!
“吃饱了就赶紧滚,连一个小姑娘都不如,还好意思吃饭”说的是他吗?
这黏糊糊的饺子,那磨着爪子的雪白团子,砸的是他吗?鄙视的是他吗?
靠,大爷的,他没日没夜,劳心劳力,绞尽脑汁,费尽心思研究阎王醉,是为谁辛苦为谁甜,往日疼的死去活来的时候,怎么不说他没用!
还有那个凶不拉几雪团子,他招它惹它了还是刨它祖坟了?先是悄无声息一爪子,又是打击报复一饺子,这屋里还有一人呢,他怎么就没瞧见,它敢对着人家放一个闷屁!他虽长了一副文弱书生样,可没长一张爱受欺负脸啊!
还有这个,他崇拜尊敬的沐姑娘,他都如此遭受欺辱和压迫,如此惨不忍睹了,她不闻不问,冷眼旁观也就罢了,如今瞅着他的红脸,端的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算怎么回事!
大的羞辱他,小的偷袭他,中间看笑话!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他没脸了,没地位了!
忍了又忍,委实忍不住了,双手一拍,哀嚎道:“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不活了!”,言落,抱着空盘子,起身就往外跑:“德叔,快盛五碗饺子到我屋里”
大的打不过,小的不敢打,中间不想打,呜呜,他晚上也不要出门了,没皮没脸了已经,被人嫌弃了已经!风四爷,你在哪,求带走,对骂总比群殴强。
慕容墨月见他没了踪影,面色冷硬,哼声低斥:“没出息的样,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沐药儿心下一恼,被看出来了?她很明显吗?
“王爷说什么,我不是很懂”,垂首低眉,悠悠然戳了戳球球圆滚滚的小肚子,毫无规律的画着圈圈,球球滴溜溜的小眼珠转了转,身子往后一仰,直接挺尸,认命般任她戳来戳去。
慕容墨月盯着她的动作,看了半响,忽而轻笑:“你说谎的时候,喜欢在这小东西肚子上画圈圈?”
沐药儿指尖动作一顿,攸的收回手,球球亦跳起身子,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慕容墨月微挑眉,耸肩道:“本王乱说的”,见她面上依然有恼意,手指轻点,给她添满了茶水,漫不经心道:“那日在梅亭,本王瞧着,你与那洛闻好似很熟悉”
“洛闻?”沐药儿一怔,脑中闪过那双藏的极深的眸子,不明他为何突然提起此人。
“嗯,西凉太子洛闻,本王只是提醒你,如今,你的身份特殊,还是少和此人接触为好”,甚是随意的收回手,又将自己的杯子续满,动作连贯,优雅自如。
沐药儿抿了一口茶,淡声道:“不认识,第一次见”
慕容墨月见她神色无常,尽是疏离,心下一松,深感怪异,半响,精明的眸子略过她雪白的手腕,看到上面的花纹,眯了眯眼:“他好像,对你的镯子很感兴趣,你很喜欢这个镯子?”
沐药儿微抬手腕,眉眼淡淡:“谈不上喜欢,好像是,我小时候救了一人,他顺手送的,戴在手上很舒服,冬暖夏凉,便一直戴着,习惯了”
慕容墨月眼色微暗,略带探究:“本王这里,有许多上好的翡翠镯子,冬暖夏凉皆是上上之选,你若喜欢,本王送你几个,破镯子戴着,总归碍眼了些”
“不用,这个戴着挺好”
语气谈谈,显然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慕容墨月放于腿上的手微微握紧,脸上稍许不愉,却未曾多言,薄凉的唇慢慢勾起,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半响,见她欲起身离去,忽而若有所思道:“人都说十五的月亮最圆,是团圆的好日子,沐庄主觉得呢”
身形一顿,沐药儿目光幽暗,犀利冷然:“王爷,您真是炳若观火,万事皆逃不过您的眼”
慕容墨月无视她眼中冷意,点着手指,似笑非笑:“你真的要回将军府?”
沐药儿见此,冷哼一声:“王爷不是早猜到了,又何须再问我”,伸手将球球抱在怀中,一下一下给它顺着毛,面含讽刺:
“繁荣依旧,圣宠不断?呵,王爷火眼金睛,定知将军府,早已朽木烂瓦,人腐屋漏,我不毁了它,全是因那将军府三个字”
“所以,你要在十五宫宴,表明身份,夺回郡主府”,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惊讶和意外。
“当然,将军府不在,郡主府还在,既是他们的府邸,十六年前如何繁华,今日,便要更加繁华,那些人,手伸一寸,我便砍一寸,伸一尺,我便砍一双,占了他们的血,我便抽干所有人的血”
沐药儿紧盯着如玉指节,纤纤玉手,红衣墨发,肆意张扬,慕容墨月面上一怔,继而低低轻笑,目光灼灼,糯糯饺香四溢,暖气熏身的大厅内,那人的声音,似一道鼓声惊雷,触目惊心:
“既然他们都忘了,这个天下,是谁打下来的,我便帮他们,好好回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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