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南宫牧三人随意的坐在椅子上,童冼坐在轮椅上,面色较刚来时已经红润了些许,显然这几日,调理的非常好,只是面上依然有郁色流出。
阿远安静的站在他身后,一身黑衣挺拔有力,脸上的那一抹刀疤更是平添了几分沧桑的味道。
离殇面色冷硬,多是严肃的面容此时更显深沉:“小姐,要开始了吗”
话音刚落,房内的几人同时抬头看他,南宫牧和柳十娘幽幽的互视一眼,没有说话。
童冼和阿远两人早前被南宫牧安排在西苑静养,几日前庄内发生的事却有所耳闻,心中一直隐隐有些担忧,同时又很自豪,威震八方神秘莫测的水木庄主竟是他们的小主子!
童冼心念感怀,这么多年的苟且偷生终是有了盼头,定是公主泉下有知,赐了小主子给他们,阿远亦是心潮澎湃,固执己见的坚持终是有了重见天日的一天。
柳十娘抬手喝了口茶:“小姐从不打无准备的仗,当日之举,实为一箭三雕,给谷青报仇为主,其次,便是寻个山庄出世的理由,更顺便挑拨了李群明和张文淼的关系,这两人的关系一旦断裂,李群明在兵部的手可就伸不长了”
南宫牧点头:“虽说今日放过了李诗诗,但任谁都能看出,水木山庄和左相府的梁子是结下了,往后若是想与李群明交好,怕是也要掂量掂量”
离殇面上依然有些严肃:“水木山庄可以出现一次,但是若想彻底瓦解左相府和当年其他的势力,便不能再以水木山庄的名义”
水木山庄在五国是个特殊的存在,能同时被五国接受,是因为水木山庄的势力足够强大,且不参五国之争,不参党政,左相府深在朝堂之上,李群明又是当朝皇后之兄,若以水木山庄之名毁之,即便理由得当,只怕日后五国再不会以平和之心待之。
上位者,皆善猜忌,一旦他们认为水木山庄对自己有威胁,定会群起而攻之,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三人同时想到了这一点,沉默片刻,一时无语,须臾,攸的抬头看向阿远和童冼两人,眉眼深处,皆是了然之意。
两人被看的有些发毛,疑惑间,沐药儿已抱着球球走进来,椅子上的三人同时起身:“小姐”
童冼和阿远面上闪过暖意和激动:“小主子”
沐药儿抬脚坐在上方的椅子上,先是侧头看向南宫牧:“消息查的怎么样了”
南宫牧闻言,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手腕微动,那张纸便落在了沐药儿的手中:“小姐,当年与那件事有关的人皆在这个名单上”
沐药儿眸光落在纸上,凤眸微眯,只是随意一扫,便收入怀中:“名单上的人参差不齐,李群明是条大鱼,先将那些个小鱼小虾一锅端了,等大鱼耐不住了,再慢慢将他给煮了”
南宫牧一怔,继而面闪精光,兴致勃勃:“小姐,那些个小鱼小虾全放一起煮吗,那多没意思,一次吃完便腻了,不如隔断时间煮几只,让它们扑腾扑腾,也多了些乐趣不是”
沐药儿撑着脑袋看他,毫无兴趣道:“你想怎么吃便怎么吃,随你的口味来,不过,那条大鱼,是我的”
“属下就喜欢吃小的,大的只能用暴力,还真嚼不动”南宫牧连连点头,欢呼一声,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屋内几人听得云里雾里,沐药儿又歪头看向离殇,眸中尽是疏离:“离殇,你还是到将军府,暗中留意上官磊的动作”
离殇点头:“是,小姐”
柳十娘见沐药儿看过来,忙摆了摆手:“好好好,我知道,继续赚钱养家嘛,不用小姐吩咐,奴家马上就去”
言落,身子已到了门外,离去前突然回头看了阿远和童冼一眼,声音通过内力传到了沐药儿耳中:“小姐,官家凶险,实属豺狼虎豹之地,小姐若是非要闯一闯,我三人自不会拦着小姐,但小姐莫要将我等划在门外,若是小姐出了事,我等就算粉身碎骨,也定要掀了这天幕”
沐药儿神色一顿,抬首间,门前早已没了人影,敛眉看向离殇,却见离殇一如刚才柳十娘的神情,见她看过去,朝前拱了拱手,方转身离去。
沐药儿遮下眉眼,双手微抬,将球球暖烘烘的身子朝怀中抱了抱,一时暖意侵身,心头微热,球球乖巧的窝在她怀里,两只小爪子抱着她的手,摇摇晃晃,似是安慰。
童冼面上甚是激动,看着沐药儿的眼光很是动容:“小主子,若是公主和将军泉下有知,小姐这般聪慧,定会十分欣慰”
水木山庄的庄主,在五国中,是多么神秘尊贵的身份,可小主子对他们并没有隐瞒,可见并未将他们当做外人,童冼心中除了欣慰更多的是感动。
其实他不知,对于两人的身份底细南宫牧早已摸得一清二楚,若不是有十足把握,今日二人也不会在此,于水木山庄而言,人只分两种,一是身份被摸得底朝天,二是于山庄毫无威胁可言。
璃王慕容墨月,是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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