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山庄开庄!实乃五国之大事!
众人震惊之余,一声尖叫尤为突兀,随着那人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一直立在水木庄主身后的黑衣男子不知散了什么药水,原本躺在地上早已没了动静的张家兄妹同那十几个带刀侍卫,身子竟在慢慢的化为血水!
看见一滩血不可怕,但亲眼看到十几个人同时化为血水却太刺激,甚至极为恐怖,有人失声尖叫,却如鲠在喉,很多胆小之人直接吓晕了过去。
沐药儿嘴角嘲讽,转身之际,迎上一双笑意通透的凤眸,微怔,侧身对南宫牧低语了一声,脚尖一转,便坐在了球球庞大的身躯上。
众人只觉眼前一晃,那一人一狐便如一缕青烟消失在人前,待众人回神时,原本让人生畏的水木黑影只剩了南宫牧一人。
侍郎府外,为首的几人目光幽幽一暗,好身手!
南宫牧从怀中拿了把折扇,手腕一抖,折扇便飘落在张文淼身前,一扇鲜红的血迹吓了张文淼一跳,身子不自觉的朝后扬了扬。
“江湖排行第四的杀手,李鬼的扇子!”
风离叶眼巴巴的看着地上的扇子,惊呼道,虽说被血迹侵染的几乎看不出,但风离叶吃过李鬼的亏,自然认得出。
众人一惊,李鬼!
南宫牧盯着张文淼,暗含嘲讽:“张侍郎,你同那李群明关系甚好,这把扇子,烦劳你带给他的千金,就说这是我水木山庄送给她的回礼,人非死于她手,今日便不取她性命,再有下次,这上面和这地下的一滩血迹可就是她的了”
遥见张文淼越发阴沉仇恨的面色,南宫牧嘴角的冷笑更甚,眸中一闪而过的得逞:“张文淼,今日之事,是你的一对子女挑起,你怨不得别人,不论是他们真的胆大之极,还是”
话音一顿,点到为止:“被别人当枪使,与我水木山庄,都无半点关系”
张文淼在朝为官数载,怎会不懂他话中的意思,目光阴森死死盯着面前的折扇,眸中说不出的愤怒。
今日,兵部侍郎府和左相府的仇是结定了!
虽然他也恨水木山庄,可是却也知道水木山庄一向随心所欲,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人麻烦,若不是有人有意而为之,他今日怎么会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还折损了一双儿女!
南宫牧满意的看着张文淼眸中的怒火和恨意,转身朝慕容墨月的方向看去,嘴唇不着痕迹的动了动,见对方点头,方一甩斗篷,消失在人前。
人走茶凉,叹息丛生,荒凉颤意,哀鸣一片。
慕容墨月侧身对易风低语一声,飞身离去,风离叶刚想追上去,便被易风拦了下来,脸上一怒,略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拦着小爷干吗,没看到你家主子走了吗,还不去追”
易风面色不变,手臂依然拦着:“风少爷,王爷吩咐了,不许风少爷跟着”
风离叶一跺脚,刚想出手,后知后觉想到此时身在何处,望着旁边慢慢退散的人群,又看了眼府门前哀声一片的侍郎府众人,施施然的收回手,瞪了他一眼,弗手而去。
回头见易风依旧跟着,咬牙切齿:“小爷去艳香楼!”
易风面色一红,见早没了主子身影,方冷哼一声,转身朝璃王府奔去。
风离叶哼哼两声,脚下不停,嘴里嘀咕:“哼,赶明小爷非把你绑到艳香楼去,让姑娘们好好伺候伺候你”
侍郎府前,人群皆散,张文淼跌坐在地上,望着满眼触目惊心的一滩血迹发呆,管家颤颤上前,安慰道:“老爷,起吧,地上凉”
张文淼似是没听见,目光呆滞,身形未动,直到旁边有人推了他一下,唤了声张大人,张文淼愣愣的抬头,神色微哑亦清醒了几分,来人他认得,太子的贴身侍卫李魁。
李魁见他依然呆愣,又高唤了声张大人,张文淼浑身一抖,忙在管家的搀扶下起身行了个礼:“李统领”
李魁点头,直接表明来意:“张大人,太子有几句话让本将转告于你”
张文淼忙道:“李统领请说”
“太子说,今日之事还有待商榷,是不是那水木山庄故意为之,也未可知,张大人先好好养着身子,待李左相回去查明便知”
张文淼闻言,眼神幽暗,心中冷笑,太子倒是好盘算,左相府隶属太子一派,近日他这兵部侍郎又是左相府拉拢的对象,不想今日竟会出现如此状况,可想而知,今日这一出,委实够他二人伤脑筋的。
李魁一半劝服一半威胁:“太子还说,希望张大人切莫断章取义,冤枉了李左相,伤了两府的感情,令太子为难,孰轻孰重,张大人心中应自有定夺”
张文淼一口老血差点吐出,听了李魁的话,只觉胸闷,今日之事,他比谁都清楚,太子此言,分明就是不想他恨上李群明,白白断了一个帮手,可那水木山庄怎会无端冤枉了他。
世人皆知,水木山庄独立于五国之外,乃天下第一大庄,富可敌国,从不与人结怨,怎会无故扯到李群明,况且澜澜死前那一口一个李诗诗又作何解释。
虽心中敞亮,面上却连连称是,他深知太子行事,最喜排除异己,若今日他明面上与左相府结怨,只怕侍郎府会是太子第一个铲除的对象。
“太子说的极是,臣也是不信的,臣会在府中等左相的消息,若是那水木山庄冤枉了左相,臣第一个不答应”
李魁面上闪过满意:“嗯,张大人的这番话,本将自会禀明太子,另外,太子会派御医前来,为张大人诊脉,张大人这几日好好休息,皇上那边,太子自会向皇上善言”
张文淼敛目低眉,恭敬行了一礼:“臣谢太子怜悯”
李魁又嘱咐了几句,方转身扬长而去,待人走远后,张文淼才慢慢的抬头,目光阴森仇恨的望着李魁离开的方向,暗暗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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