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更改的?”她问,话语凄惨,带着幽怨与痛心。
她的神色,在高亦安眼里才觉痛心,这个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女子,此时竟然为了一段婚姻黯然失色,将自己周身尖刺拔得一干二净,到头来却被人伤害。
此时,高亦安坐在对面,头顶暖黄的灯光照样下来,给他英俊的面庞平白添了几分暖色,显得面庞更加英俊潇洒。高亦安重重靠在桌椅上,而后抬手揉了揉自己鬓角,他素来不是个多管闲事的女人,但此时,他在干什么?指点沈清的婚姻,真是好笑,他一个未婚老男人凭什么去给一个过来人上课?
实际经验?他没有。
资格?他似乎也没有。
猛然间,他脑海中想到了某人,那个时时刻刻站在沈清身后望着她的男人,那个明知不可行而行之的男人。沈清万分知晓,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她就处在被动位置。
被撵杀的一方,又有何能力去更改已成定局的事情?
章宜与高亦安同她对立而坐,女人此时坐在对面,神色凄然,清明的眸子在这句话语落地时红了一分,手中的筷子还在握着,一碗西红柿面条还剩下汤渍,她伸手,捏着筷子在碗里缓缓搅拌着,片刻之后,她冷嘲道;“正因为不能称心如意,人世才有意思。”
这话,她说的何其违心?谁不想这辈子都称心如意?谁愿意在年少时颠沛流离,成年后依然如此?谁愿意啊?无人愿意。
可她能如何?事情走到了这一步,一切都在他人的掌控中,她如同粘板上的鱼肉能如何?
一滴泪在章宜与高亦安的注视中落进碗里,砸的二人心里泛起了涟漪,就好似平静的水平面有一刻巨石陨落下来,将一池水悉数溢了出来,沈清这样的女人,不轻易爱上一个人,但倘若是爱上了,必然是刻骨铭心的存在。
她与沈南风之间的事情足以证明一切,此时在来一个陆景行,她这辈子的感情之路,走的何其艰难?
她从不轻易落泪,可若是落泪,必然是心寒到了极点才会落下,悄无声息也好,痛哭流泪撕心裂肺也好,都是一种无声的呐喊。
心酸纵有千百种,沉默不语最难过。
章宜眼中的神情,孤苦无依,一个人独自漂泊二十余载,即便如今有了丈夫,也不能成为她的依靠。
倘若人生一直无依无靠便也无何。
可一个在冰天雪地里站久了的人被人搂进怀里温暖过后,在一脚踹回极寒之地,何其残忍?
陆景行对于沈清而言就是一个刽子手,在拿着钝刀,磨着她的脖子,一下一下,杀人不过头点地,可陆景行何其残忍?
他这完全是让沈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将她这颗薄弱苍夷之心放在地上狠狠践踏,在践踏。
身形消瘦的女人着一身灰色毛衣,短发被扎起来放在脑后,几滴清泪落进碗里之后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笑容蔓延开来,越是笑得狠,眼泪就越汹涌,如同决堤的大坝,奔涌而下。
章宜见此,心抽抽的疼着,红了眼眶,继而抬手附上面颊,不想让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这个处在边缘的女人。
良久之后,她知晓泪水止不住,便也不去管它了,反倒是端起面前剩下的面汤喝了起来,西红柿鸡蛋汤混杂着泪水,西红柿是酸的,泪水是苦的,又酸又苦喝起来是什么味道?
章宜不知晓。
高亦安见此,心头微酸,伸手将她端在手里的大碗接过来,却被她抢过去。
至此,沈清喃喃自语道;“汤是热的,暖暖心。”
天凉未必秋,心寒方绝冷。
她的心,颤栗的厉害,暖暖心就好了。
她这辈子,做过最错的事情便是对陆景行敞开心扉,做过最错的事情便是对这个身处在帝王之家的男人抱有期望,傻,真是太傻,傻到惨绝人寰。天晓得,这晚大家聚在一起吃火锅,欢声笑语在耳边响起,她却如同局外人似的,听不见任何笑声,她在一群人当中上演着孤独的戏码,即便高亦安时常将话题扯到她身上,也无多大效果。
心寒若孤城,容不近笑声。
高亦安所熟识的沈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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