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我不叨绕,”言罢伸手挂了电话,男人的一声轻唤尚且未流露出来,便止住了。
挂了手机的某人躺在床上,盖在腰间的被子被她猛然拉起,而后一把盖在了自己脸面上,黑夜中,一滴泪,悄无声息的滑落,带着绝望与失落。
她怎就失了心呢?
明知爱上陆景行是条无尽深渊,可她却一头扎进去了,明知这个男人给不了她任何温暖,可她却爱上了。
某日,章宜醉酒,抱着她一脸疼惜到;“沈清,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不然、小小年纪,你怎就有如此手段,怎能如此窥探人心,你可以冰冷无情,没关系的,我不在乎,希望然后你能遇得良人,将你上半辈子没有享受到的温暖统统都给你。”
这话,她至今记忆犹新。
可谁曾想到,她这辈子碰不到那个什么所谓给自己温暖的良人了,她嫁的男人是天子,身上背负着整个家族整个国家的命运,成天等着他的是高端决策,关键时刻,即便是自家妻子怀孕了,不舒服,他能做的也只是隔着电话来一声问候。
即便是你开口需要他的陪伴,他也只能隔着电话远远的来一句歉意的呼唤。
有用吗?倘若如此方法有用,那么多年前,她与沈南风早就修成正果了,还有他陆景行劳什子的事儿。
不能想,越想越心痛。
难受,太难受了。
而这厢,陆先生靠在病床上手中拿着手机,静静看了会儿伸手将手机扔在白色床单上,而后抬手,抹了把脸,满面无奈。
他无可奈何,此行,多的是人付出了代价,若是他贸贸然返回江城,迎接他的必然是身旁好友因各种原因被查处的事情。
关键时刻,他怎敢掉链子?
怎敢将儿女情长放在眼前?
怎敢啊?
即便是他有这个胆子,干了这回事,保不齐若是老爷子跟总统阁下有怒气,一怒之下撒到沈清身上,到头来,真真是得不偿失了。
丈夫有丈夫的职责,但他身为已过太子爷,也有职责,孰轻孰重,不用细想便能得出结论。
陆家,权势家族,权贵的象征,凌驾于金钱地位之上,如此庞大的家族又怎会没有敌人,树大招风,多的是人想撼动他们的地位与权力。
陆景行此时的处境,何其艰难?
婚姻面临危机,人生事业中四面楚歌,稍稍处理不慎,便会尸骨无存,并且会拖累身旁之人。
他能怎么办?
他想让申请理解自己的,可当自家爱人如此平静的道出最后一句话时,他急了。
希望沈清理解自己之后更希望的是她能与自己大吵大闹,最起码,如此、尚且能证明有感情在。
比起沈清的大吵大闹,他更为害怕沈清平静的话语,太过骇人。
这晚,程仲然与俞思齐二人过来时,便见如此场景,素来成熟稳重意气风发的男人此时坐在床上颇为颓废,宽厚的大掌附在面颊上似是在掩饰什么,见二人来,他松手靠在床上,问道;“解决的怎么样了?”
“按计划进行,你怎么了?”前半句是回答,后半句是反问,俞思齐英俊的眉眼落在他身上。
男人闻言一声轻叹,道了句;“没事。”
这晚,三人坐在一处商量要事,陆槿言决口不提江城事件。
直至晚间十一点半,一通电话过来,将陆景行整个人都惊呆了。
一通来自江城沁园的电话,医生说;“陆先生,陆太太确诊是怀孕了,孕四周左右,但验血出来数值显示孕酮较低,若是想做个准确的检查,还是必须去趟医院做b超才能全方位些。”
一通电话,让陆先生略微郁闷的心情瞬间转好,此时的他,坐在沙发上笑的眉飞色舞,整个人都沉浸在后继有人的喜悦当中,而坐在身侧的俞思齐与程仲然现在不知晓眼前这个男人为何会突然之间开怀大笑。
片刻之后,直到男人挂了电话,俞思齐问道;“有喜事?”
陆先生俊眉飞扬,喜洋洋道;“后继有人算不算喜事?”
闻言,程仲然与俞思齐愣了数秒,而后笑了。
这笑,发自内心,对朋友能后继有人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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