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虑,处处担忧,想替她解决不必要的麻烦,可自家太太却对他有所隐瞒,他怎能不气?
他掏心掏肺,却被当成驴肝肺,怎能不恼?
此时的他,只怕是恨不得能将沈清拉过来往死里抽一顿。
许是等的时间太久,久到让陆先生没了耐心,抬手,狠抽了口烟,吞云吐雾的间隙看似语气平静,实则暗藏凶机对陆太太道;“高亦安,手段很辣,运筹帷幄,高瞻远瞩,利益至上,你身为他的员工,出了这档子败坏盛世名声的事,不为友情,就算只为利益,也应当阻了这件事情的源头,但他没有,由此可见,他帮不了你并且自身难保,为何会帮不了你?我猜猜?
许是说道咬牙切齿之处,陆景行伸手将手中烟蒂狠狠暗灭在阳台玻璃门上,力道之大,看的沈清心底一阵寒凉,不敢吱声。
“这就是一场谋杀,张宗在污蔑你损你利益开始,你便已经着手准备将他送进地狱,一切都在按照你们的计划进行,”他话语平缓,不疾不徐,似是在诉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就是如此话语,让沈清心底打起了冷战,背脊汗水直流。
陆景行优雅转身,将眸光落在面色苍白的沈清身上,继而轻启薄唇,嗓音低沉的如同大提琴旋律;“你与高亦安之所以现在会束手无策,只因你们二人皆没想到张宗心理素质会如此薄弱,游戏才刚刚开始,他便宣布结束。”
猎豹追杀猎物,可猎物却一头撞死在树上。
话语落地,他缓缓渡步过来,伸出宽厚的大掌抚上她惨白的面颊,轻笑温柔半询问道;“阿幽、我说的对不对?”
此时的沈清,若非心理素质强定然已经是吓得瑟瑟发抖了,陆景行有着洞悉一切的本事,她与高亦安明里暗里规划了整整两日的事情却被陆景行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悉数串联起来,而且分毫不差。
他话语温柔,语气平缓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更是吓的沈清大气都不敢喘。
此时的他,就像一只猛虎,而沈清是猛虎捕捉到的猎物,在弄死她之前,吃了她之前,让她看一眼世上最美的笑颜。
陆景行此人,太过缜密,仅是询问了几句,便能将事情前因后果串联起来,看似温柔慈爱,宛若圣父,可站在身后感受低气压的沈清明显感受到他在用气场碾压自己,怒及不言,此时的他,便是如此。
心思被人如此体无完肤的窥探,她怎还敢多言?看着陆景行假装镇定,不敢有半分言语,生怕话语不妥当,失去的更多。
陆景行见此,松开放在她面颊上的手,而后缓缓点头,嘴角挂着一抹浅笑,看的沈清更是惊恐。
伸手,将立在双侧的双手不自觉的塞进羽绒服口袋里。
“不想说便不说,你知晓的,我素来疼你,”陆景行话语带着宠溺,可这股子宠溺中带着的是杀伐。
她并不觉得陆景行今日会如此放过自己,果然,只见他直至拨冗再度点了根烟,“你父亲应当是能处理这件事的,但你搪塞他与搪塞我的说辞,只怕是一样。”
她清明的眸子望着陆景行看似平静,可内心早已云涌翻腾,恨不得能逃离陆景行如此洞悉精明的眼眸。
陆景行拢手点烟,将打火机随意扔在沙发上,看似随意平常,可当这打火机扔到沙发上又回弹到沈清脚边时,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陆景行他............。
婚后三月,陆太太首次经历陆先生的无声怒火,首次被陆先生毫不留情用气场碾压。
毫不留情的在摧毁她心里防线。
“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
陆景行缓缓渡步至书桌前,在烟灰缸上轻点烟灰,赏给她一个背影,继续道;“「与朋友jiāo,言而有信」”
转身,靠在书桌上,一手撑在桌面上,一手指尖放在烟灰缸边缘;面色冷平看着沈清继续道;《左传》云:「信,国之宝也。」
古语云:「反身而诚,乐莫大焉。」”
陆景行借用典故话语来告知她做人要讲诚信,如此鲜明旁敲侧击警告的话语沈清怎会听不懂?
此时的她,何止是背脊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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