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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十八章 河西四郡(二)
    正是因为如此,往日里汉军大营也从来不留大股兵马看守。麴义与段煨就是这么自信,你要攻我大营,任你攻去。我自夺黄华大营来用便是。
    这一招,把张进给迷惑了。张进出城之后,汉军大营又开了,徐晃率了两千虎贲,抖擞而来。直扑张进后军。
    麴义与段煨见引了张进出来,不由相视一笑。于是麴义自去攻打黄华大营,段煨却把后军当前军,原地转向,齐齐向张进杀来。张进一见汉军调头来攻,立时便走。忽然后面一通鼓响,一支汉军正拦在路间,中间一员大将,黑甲红袍,大笑道:“张贼哪里去!”
    张进唬得魂飞魄散,便欲夺路而逃。徐晃追至,手起刀落,将其挥作两段。又枭了其首而还。张进既死,余部皆降。
    段煨便命徐晃进城抚民,自己便又返回去助麴义攻打黄华。黄华在高楼之上,望见张进军破,不禁长叹:“事休矣。”
    于是出营请降。麴义拿了黄华,道:“任官而叛者,不得赦。”遂斩之。受黄华牵连,左右亲信将校被杀者数十。
    刚打扫完战场,忽然数骑自西而来,见城外之惨状,便欲奔走。麴义见了,遂使斥候追之,未几,擒而还。麴义一问,这才知道,这是酒泉来寻黄华的,敦煌太守知汉军至,遂使从事张恭击酒泉,酒泉西边诸县悉平矣。
    麴义大喜,于是对麴义道:“本以为西方数郡皆从贼,未曾想敦煌仍有忠臣义士在。”于是便留徐晃守张掖,与段煨一道引军西行。
    酒泉都尉没等到黄华,却把汉军给招了来。在煌煌大势之前,只好自缚出城请降。段煨与麴义杀起人来,毫不手软,在城门处立马便砍了酒泉都尉的人头,然后对城中将士道:“首恶已诛,余皆不论。”城中将士们这才放下心来。对遥远的朝廷,心中更是敬畏万分。
    张恭在旁边见了,心中羡慕,暗道,这才是我汉家手段。敢叛朝廷者,立诛之。
    麴义与段煨进了城,开始抚民。百姓们见汉军盔甲鲜明,杀气腾腾进得城来,心中又畏又惊,生怕大军进城,胡乱害民。后来见得汉军纪律森严,买卖皆用钱,不抢不占,这才放下心来,欢喜道:“果真大汉之王师也。”
    麴义与段煨又召张恭问询河西与西域情况,张恭一一对答,二将互望一眼,暗道此子不错。于是便随张恭一路西行到了敦煌。
    敦煌太守马艾出迎,闻得黄华、张进皆死,不由大喜。对麴义、段煨拜道:“久不闻中原音信,今得二将军之助,何其幸也。”
    马艾在敦煌当了几十年太守,头发都白了,中原大乱,也没人来管他。麴义见马艾满脸风霜,心中也是暗叹。于是便向刘备上书。录叙河西诸郡之事。
    月余之后,刘备的命令下来了,征马艾为尚书,表张恭为敦煌太守,苏则为酒泉太守,杨阜为张掖太守。
    马艾得了诏书,不由大喜,道:“老朽亦得返中原哉?”这年月,中原对边郡守令的吸引,还是很大的。当年班超平定西域,在西域镇守多年,后来年老想回去了,于是上疏皇帝说臣不敢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门关。于是一个忠心为国的委屈老臣跃然纸上,皇帝一看便心中酸楚,于是便征还班超回朝。马艾也是如此,他原本以为自己要终老敦煌,想不到在有生之年,还有回去的机会。
    他也知道,若不是麴义与段煨上书,估计朝廷也不会理睬自己。于是便于府中设宴,相待二将。得知麴义与段煨奉了军令,欲西行入西域,便笑指张恭道:“诸事可问新任太守。其在敦煌多年,西域之事,不下于我。”
    马艾在敦煌收拾停当之后,便携了家眷,兴冲冲的一路东归了。麴义便问张恭西域情况。张恭便对麴义等人一一说明。
    却原来西域大大小小数十国,各自攻伐征战不休。此时的西域大国,以疏勒、龟兹、于阗、鄯善等为最。至于当年的西域大国乌孙,自从分裂各立大小昆弥以来,已经衰落了。大宛也是如此,曾经一度臣服于莎车,在莎车为疏勒所吞并后,又臣服于疏勒……
    自从灵帝末年,天下大乱以来,河西与凉州亦是混乱不堪,自从张恭之父戊己校尉行西域长史张晏逝世之后,朝廷也没有再任命新的西域长史和戊己校尉。而西域诸国,已经不复来朝多年了。
    麴义与段煨听了,也是叹息不已。汉朝自张骞始通西域以来数百年,到了今日,竟然成了这样。于是便道:“先人心血,不忍废弃,故大将军遣我等来此,定要再复西域,使诸国为大汉之臣妾。”
    于是与张恭议定之后,便打算向西域进军。
    却说臧霸在兖州,欲杀羊氏,为陈宫、夏侯惇所拒,于是引军至泰山,驱其出城。羊氏忿然,住得好好的,竟然要把自己给赶出去,简直是岂有此理。这百多年传承的家业不要了么?
    臧霸冷眼旁观,只等羊氏闹事便欲发作。关键时刻还是羊氏老人稳重,劝压住了年轻人,收拾了细软,携了族人,一路北行,往临甾去寻姻亲孔融、蔡邕寻公道去了。
    臧霸兵屯泰山,以拒太史慈。此时兖州北部,东郡、济北国、泰山郡已经边成一片。张飞与太史慈在这条线上,随时都可以从任何一点上突击。
    陈宫等人也是暗暗叫苦,虽然用兖州百姓阻碍了汉军南下的脚步,但自己这边却是获得骂声一片。放火烧粮是痛快,但火势起来之后,哪里能够控制得住,总会殃及到一些无辜。而流言与八卦,总是莫名其妙的便出现。一会说这里烧死多少人,一会说那里烧死多少人。百姓们听了市井流言,便把陈宫等人给恨上了。谁家没几个亲戚故旧,万一陈宫等人放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呢?
    陈宫等在兖州着急,曹操在益州也在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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