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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群臣聚集未央宫,朝拜天子。知情人王允、士孙瑞、杨彪等脸色如常,内心却甚是忐忑不安。
这时,隐有喊杀声从殿门外传进来,天子与诸臣大惊,不知发生何事,王允等却双拳紧握,藏于袖中。天子正欲使执金吾率值守卫士出去查探时,吕布却蹬蹬蹬的踏入大殿之中。
却见吕布全身戎装,一脸鲜血,杀气腾腾的冲进殿来,方入殿,便拜伏于地,双手高高把董卓头颅举起,大声道:“陛下,臣吕布奉诏诛董贼,今董贼首级在此,臣特来缴旨!”
吕布进殿时,王允便回身看到了吕布手中拎着的首级,不由激动得全身颤抖。老天开眼,这恶魔总算是死了。王允长吁了一口气,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长安天子坐在御座上,见吕布一脸凶神恶煞,还以为这凶人反了,正惊骇间,却听吕布说奉诏诛了董卓。大喜之下,不禁愣住了。奉诏,奉谁的诏?天子把眼光看向王允等人,见王允等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天子也是松了一口气。是司徒等人筹划便好,要是是吕布擅自行动,那性质又不一样了。
于是天子清了清嗓子,道:10,“吕卿辛苦。为国除此逆臣,功莫大焉。三府诸公可在,请议吕卿之功!”
司徒王允出列,向前一步,礼道:“陛下,吕将军奉诏诛逆,有大功于国家。当重赏之。臣以为,可拜吕将军为奋武将军,假节、仪同三司!”
假节在汉代,与持节、使持节、假节钺是同样的意思。就是代表天子。仪同三司(司马、司空、司徒),就是职位不是三公,却给予三公同等的待遇。这权力就非常大了,王允也算是兑现了当初的承诺。
天子沉吟了一会,终于缓缓点头,道:“可!”
又道:“此殊功,非重赏不足以犒功臣。可封吕卿为温侯,食邑三千户。另赐金三百斤、绢三百匹。其余有功将士,命有司议其功。”天子其实还想多给点物质奖励,奈何国库实在是拮据,只能这样了。
吕布等天子说完奖励,心中一盘算,不错,很划得来嘛。于是伏地谢恩:“臣敢不效死!”
王允见天子眼睛看着董卓首级,脸色不太好,知道这血淋淋的头颅确实是有些吓人,于是便对吕布道:“还请吕将军召集部曲,封锁四门,抓捕董逆党徒!”
吕布脸色一凝,道:“王公,抓捕逆党本将责无旁贷,只是还请王公另行遣人布防,以防凉州诸军反扑!”
王允心中一惊,暗道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在殿中一扫,便发现了皇甫嵩,不由大喜。皇甫义真世代为将,威名远播,最关键的是,他也是凉州人,又久在凉州为将。若他出门,何愁凉州军将不服?
于是又请旨,拜皇甫嵩为车骑将军,使其主持长安城内诸军事。
吕布先是率了一营禁军,出了皇城,将董卓等候在外的亲卫给杀得干干净净。见左近诸士民或有恐慌者,便挚诏书在手,翻身上马,飞奔疾呼:“奉旨诛贼,卓已伏诛!奉旨诛贼,卓已伏诛!”声震宫禁内外。
身后禁军士卒与百姓闻之,皆呼万岁!吕布所到之处,百姓闻之,歌舞于道旁,街肆之中,无数士民买酒称肉,呼朋唤友,以示欢庆。
董卓自来长安,不束士卒,毫无军纪。凉州军祸乱士民久矣,是以士民无不痛恨入骨。得闻董卓伏诛,无不拍手称快。
随后,皇甫嵩率禁军出宫,维持秩序,守护四门,于长安城中按名单搜捕董卓同党。
吕布出了城,飞骑至并州营,与众将道:“某今奉旨除贼,诸将听令,速速整顿军马,随我前往董府。”张辽、高顺等轰然应诺。
吕布引了三千铁骑出营,行至半道,乃使张辽、高顺引二千兵至郿坞,搜捕董卓族人。自己引了一千余人,径往董府去了。
到了董府,却是已经有兵卒在抓捕董卓家小了。吕布大惊,驱马前行到府门,翻身下马,抓了一小兵一问,原来是皇甫嵩遣兵至此。吕布担心貂蝉,便飞奔入内,寻找貂蝉去了。
却说吕布扑杀董卓时,董府中一个家仆打扮的精壮汉子,已经悄无声息的靠近了貂蝉所居小院。貂蝉正在对着铜镜发愁,忽然院内传来毫不掩饰的脚步声。貂蝉一惊,以为是太师派了人来。忙出了闺房,一看之下,却原来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中年家仆。不由疑云顿生,问道:“你是何人?”
那精壮汉子咧嘴一笑,道:“可是貂蝉姑娘,某奉主公之令来见姑娘。好教姑娘得知,董卓败亡在即,我家主公恐姑娘有甚闪失,特命某前来接姑娘出府!”
太师败亡在即?貂蝉心中冷笑一声,鬼话连篇,身份可疑,信你才傻。于是貂蝉微笑一声,便扯开嗓子大喊:“来人呐!抓贼啊!”
抓贼这两个字还没喊出口,便见那大汉脸色一变,抢步上前,一把捂住貂蝉的嘴唇。貂蝉又惊又怒,奋力挣扎,那大汉苦笑一声,低声道:“姑娘,在下并无恶意,这就放开姑娘,不过姑娘须答应我,不得再喊人了,可乎?”
貂蝉用力的眨了眨眼睛,那大汉便把手一松,又往后退了几步。貂蝉手后胸口,大声喘息了几声,见此人老老实实站在丈许远的地方,并无其他举动,稍放下心来,便并未再喊,只是看着那大汉,疑道:“你家主公是谁?说出来,我便信你!”
那大汉道:“我家主公名讳不便相告。姑娘若信我,便可随我出去避祸。若不信我,便待在这罢。”
貂蝉又往后退了一步,那大汉见貂蝉不信,便冷笑道:“姑娘待在这应该也没事,要知道,杀董卓的便是那董卓心腹吕布,嘿嘿。想必姑娘对吕布熟得很罢。”
貂蝉心中一沉,惊道:“吕将军为太师螟蛉,素得太师信重,怎会背叛太师?”
那大汉嘿嘿怪笑,道:“吕布反复小人,先叛丁原,再叛董卓,有何不可?”
貂蝉心中莫名一痛,怒叱道:“不许你这样说他!”
大汉笑道:“看来貂蝉姑娘对吕布情根深种啊,不过姑娘真不随某出去躲一躲?要知道那吕布此时正在全城搜捕董卓同党,无暇顾及此处。等会乱兵一来,他们可不知道你是吕布的相好!”
此时貂蝉心中已经信了七八分,不过此人身份不明,却是死也不能跟他走的。于是便摇头道:“多谢壮士美意,我便在此相候吕将军罢。”
那大汉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便出了院去,却是并未远离,在附近隐藏了起来。若是真有乱兵威胁到貂蝉,他也好现身相救。
等了半天,乱兵未见,却是把吕布给等来了。见吕布急匆匆的冲进貂蝉所居小院,大汉怪笑一声,暗道:这吕布看着威风凛凛,却原来是个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又拿眼往小院里偷看,见吕布与貂蝉紧紧拥在一起。不由呸了一声,骂道,好一对狗男女!却又摇头叹道,主公啊主公,这小娘们真是美得紧,可惜,却被吕布这个混球给先占啦,人家不肯跟我走,你又不让我硬抢。到时美人归了吕布,你却不得怪我。
吕布见貂蝉安然无恙,不由大喜,道:“蝉儿,可有人前来骚扰于你。”
貂蝉臻首低垂,轻声道:“并无人前来。”
又抬头看着吕布道:“将军,外面出了何事?”
吕布面容一整,道:“天子下旨,诛除董贼,董卓已然授首。”
貂蝉轻呀一声,道:“可是将军下的手?”
吕布脸色有些不自然,这可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咳了两声,道:“天子与王司徒有密旨于我,我不得已而为之。”
貂蝉急道:“太师有大恩于将军,将军怎可如此行事?”
吕布脸色一变,怒道:“蝉儿今怜董贼之死,可犹记当年洛阳旧事否?”
貂蝉泫然道:“妾身岂是怜太师,妾身为将军名声所忧矣!”吕布当初受董卓之惑,杀故主丁原转投董卓,如今又受王允之惑而弑主。便是有大功于天下,这反复之名,却是怎么也洗刷不掉的。
吕布见貂蝉如此,心中一松。他也知道自己将会落下不好的名声,不过事已至此,却也无可奈何了。便强笑道:“我如今有兵有权,与三公同掌朝政,天下间谁敢说我的不是?”
貂蝉看着吕布,认真的道:“将军若想成就非凡功业,便须知此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日后将军位列台阁,身系万民之福祉,一定要慎重行事了。”
话虽不太好听,但吕布却有点小感动。怎么说呢,吕布向来给人的印象便是有勇无谋,轻狡反复,唯利是图。但他的脾气并不是特别坏。所以他先杀丁原、后杀董卓,投袁术、投袁绍、投刘备,干了好多不靠谱的事情,但张辽、高顺等一干名将还是愿意追随他。吕布对真正对他有用,对他有好处的建言,大多数还是听得进去的。
貂蝉一心为他考虑,吕布又不是傻子,岂能不知,当下便捉住貂蝉的小手,沉声道:“敢不从卿言!”
躲在院外的大汉听了半天,自觉没趣,便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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