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秘密可言,再窘迫的事都干过了,这一次,简娣竟然感到了一股从心头窜到喉口的紧张,紧张到她唇舌发干,甚至吞了口唾沫,完全不敢看卢仲夏的脸。
低着头,简娣跟着那一角衣衫,走出了屋,当然,身后还跟了几个丫鬟。
卢仲夏在拐角回廊停下。
“简……简姑娘。”
简娣忽然发现这三个字,卢仲夏说得竟然也无比缓慢滞涩。
他好像……比她还紧张?
简娣心念一动,抬起了头,果然看见面前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经闹了个大红脸,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和刚刚在堂上不卑不亢,进退有度的年轻人简直有天壤之别,眼前这个有些羞怯的兔子才是简娣记忆中熟悉的卢仲夏。
可能是对于自己直接来提亲的小心思感到不安,卢仲夏脸上温度越烧越高。
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个时候他究竟是有多心虚。
他也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
昨天从简姑娘二妹那儿听闻她的近况后,其实本有旁的解决办法,不至于走到提亲这一步。更何况,简姑娘如今正身在困境,他不敢趁人之危。可他最终还是随了自己的本心。
实在是因为他等得已太久。
胸腔中跃动的心脏仿佛要跳出喉口,卢仲夏轻轻掐了掐指尖,才使得自己不至于太过失态。
趁人之危固然不好,但君子待时而动,机不可失,不敢优柔寡断,应当机立断才是
“在下就这么冒昧地来到了姑娘府邸,”他几乎不敢看正视面前的人,沉默了一瞬,结巴着问道,“你……你生气了吗?”
“啊?”简娣眼神一个漂移,纵使心中已经扑通直跳,面子上还是故作淡定地看向了廊外的桃花,“我没生气,就是……有点惊讶,没想到。”
“那便好。”闻言,卢仲夏唇边绽开了一抹松口气的笑容。
从简娣那儿看过去,卢仲夏的脸简直比廊下桃花还要红,眼神忐忑的同时,嘴角却翘起。
“我很喜欢简姑娘。”望着她,青年红着脸一字一顿地说道,“想要娶姑娘为妻,此话出自我的本心。”
“你……你你别这么直接啊!”
活到这么大,头一次谈恋爱,卢仲夏这直球,让简娣十分无所适从,甚至还有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好歹也比卢仲夏晚出生了那么几百年,怎么还是这么没用呢。
拿出点之前的气势来,简娣默默捂脸。
她之前到底是怎么面色不改地当着卢仲夏的面,扶着他的小兄弟的?简直不敢再想象那一幕。就之前她这么一副女流氓的气质,卢仲夏竟然还能喜欢上她,说她是夙承家学,贞静幽闲。
“谢朗和张首辅那儿是怎么回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简娣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地问,企图将眼前的气氛给调整回来。
她就不相信张孟野和谢朗会这么好心。
“姑娘多虑了。”因为有丫鬟陪侍,卢仲夏又回到了以姑娘相称,“我向孔学士告假时,不慎被谢兄撞见,他便陪同我一块儿来了,至于首辅……”
“此事对首辅而言算不得什么大事,”卢仲夏莞尔,“不过举手之劳,更何况能成就一桩姻缘……”
“在世人看来,也能落得一个平易和善的好名声是吗?”
“正是如此。”
“我还没说要嫁给你呢?”简娣小声嘀咕道,“我爹娘也没同意啊。”
“你明白的。”卢仲夏轻轻地说,“但有首辅做媒,这桩亲事不好拒绝。”
“原来你都计划好了吗?!”简娣望着前面这个外表温软没攻击力的青年,悲愤地控诉。
一来,有张孟野chā手,简泉就算要拒绝也得考虑考虑,二来,简泉知道她和卢仲夏的关系,以她二嫁之身,她嫁给卢仲夏算是一门好亲事,其中利弊,简泉不会不知晓。
只不过,和詹家的约定便做不得数了,但简家和詹家本就还没正式立下约定,那只是吴氏与詹姨母私下计较。詹荣初入京城,还未站稳脚跟,詹家想来也不愿为了她先得罪了旁人。
首辅牵线,当事之人何不chéng rén之美,也可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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