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青涩少年早已消失不见,历经风雨并且站稳脚跟的江斜再也不是那个会将一切感情写在眼中的大男孩。
然而在看到谢汐时,他还是感觉到了胸腔的震动。
有无法释怀的恨,有铁锈味的血腥气,有着想要撕破他伪装的强烈冲动。
相较于他的变化,谢汐却还是那样子:衣着精致,举止得体,连嘴角的笑容都是最恰到好处的弧度。
成裕在蓝斯项目的助推下蒸蒸日上,早已风头无两,谢汐这个掌舵人更是成了众星拱月的存在。
江斜看着他,面无表情。
谢汐也看到了他,他仍旧维持着滴水不露的笑容,还能和他问好:“江总,好久不见。”
他伸出手来,手指白皙修长,像微凉的冷玉。
江斜握住,蓦地用力。
谢汐吃痛,面上却没什么变化,仍旧笑盈盈的。
江斜也笑了,可惜眼中一片冰冷:“谢总,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他一天都没忘记过他!
恨也好、怨也罢,午夜梦回时他想的全是他。
当年的事谁都知道,谢汐半道截了江氏的胡,这事的确不厚道,但商场如战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都是常事,这里可容不下天真与单纯。
江斜也没再说什么,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自始至终都没再看谢汐一眼。
他不看,记忆外的谢汐也看不到。
这也是单人记忆的局限xing,了解的东西难免片面。
谢汐想给自己找点儿洗白的细节,可惜却无从下手。
不过……记忆混乱好像本身就是个突破口?
谢汐继续看下去,努力在这漫长时间线里找到关键点。
又是两年,江斜终于开始撒网,瞄准的对象只有一个,就是谢汐。
蓝斯项目已经开始收尾,成裕需要下一个目标。
生意越做越大,肩负的重担也就越大。下拨路好走,上坡路却是步步艰辛。
尝过了蓝斯这块大蛋糕,成裕的眼光只会更高更高远也更贪心。
江斜蛰伏数年,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他回国了,在海外发展壮大的江氏一回来就又成了d城的商业巨擘。
江斜没和谢汐联系,甚至都没见过他。
他这些年从未停止探寻谢汐的消息,对他的了解恐怕比谢汐本人还要清楚。
谢汐最想要的是权利和金钱,那他就让他失去这些。
江斜没用什么卑劣手段,他只是在正大光明稀释谢汐在成裕的股权。
这是个漫长且需要极大耐心的事。
但江斜有足够的耐心,他不急不躁,像盯准猎物的猎豹,在骄阳暴晒下也目不转睛,只为给他致命一击。
又是将近两年时间,成裕的股权变更太大,股东们提议召开董事会。
而这个董事会一开,持股仅剩百分之二十八的谢汐势必会失去对成裕的掌控权。
江斜也终于浮上水面,将早就捏在手里的散股汇总后,他在成裕持股近百分之四十,是绝对的大股东。
董事会临近了,谢汐终于拨通了江斜的电话。
他们都没换过号码,可是在那一年里不停联系的号码却像被封存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彼此的屏幕上。
当年的江斜给谢汐设置了特殊铃音,所以他的号码一来,江斜就知道。
而这么多年过去,江斜的手机换了几部,可因为是直接同步的,所以连这特殊铃音都还在。
这是江斜很喜欢的一段旋律,他不知道出处,可只是听到它时就会想起那个星光灿烂的夜晚,想到浑身湿透狼狈且脆弱的谢汐。
江斜嗤笑一声,心口撕扯着疼。
这么多年查到的信息告诉他,谢汐会游泳,还曾在业余自由泳中拿了奖杯。
也只有十七岁的自己,才会对他的鬼话深信不疑。
江斜接通了电话,声音平和:“谢总。”
电话那头,谢汐没有即将失去一切的不安和紧张,他声音里仍带着笑意,仍在有意无意的撩人心弦:“见一面?”
江斜只觉胸腔的血气全涌了上来,他压低声音:“在哪儿。”
谢汐轻笑一声:“你来过成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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