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尚书低喝一声,却半响不见里面的人有动静。
沈香凝两手扯了帕子遮了眉眼,似羞于看那香.艳画面,软声细语的说道。
“阿姐,你快出来吧,你这是要气死爹爹呢?这等伤风败俗,败坏家门的事你怎么能做呢?你这是要丢尽咱们沈府的脸啊。便是夫人不在了,你也不能将教养都给忘了吧。”
“沈府?哪个沈府?莫不是尚书台的那个沈尚书家的女儿?”
“嘘…小点声儿,这下沈大人的脸可丢尽了!”
“我去,沈大人家的千金胆儿可真肥,竟敢在这里行那等苟且之事,啧啧啧…”
“呸,也不知是什么货色,真真不要脸!”
周围传出窃窃议语,零零散散的飘到了沈尚书的耳朵里,向来爱面子的他何曾受过这等气?
脸色略发阴沉,低喝道。
“来人啊,还不进去把大小姐给我弄出来!”
“老爷,这…这么多人都瞧着呢,若真将大小姐弄出来,她日后可怎么见人啊。”
沈尚书身后的一个小厮说道。
“她既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便该考虑到会是这般后果!”
沈尚书冷哼,怒火已然压抑不住了,尤其是那些风凉话一一传入他耳中时,他敢笃定,明日这事传遍整个京城,笑话他沈府的人只会更多!
更会影响到沈香凝入太子府的事。
见沈香凝一脸委屈和后怕的模样,沈老爷心中微微一动,说道。
“委屈你了,为父定不会让这事影响到你入太子府。”
沈君茹实在太叫他失望了,他还以为,她变好了,不似之前那般娇蛮任性了,原来都是假的,都是做给他看的罢了!
“爹爹,香凝不委屈…只是香凝怎么也没想到,阿姐会做出这般事来,她作践自己便也罢了,我们沈家的名声可怎么办啊,还有二姐三姐和其他妹妹们呢,日后可如何是好啊…呜呜呜…”
说着,沈香凝便梨花带雨的嘤嘤哭了起来,叫看的人都忍不住赞她一声明事理了。
忽然,只听里面小厮惊呼一声。
“呀,老爷,不是大小姐!”
“什么?不是君茹?”
沈老爷一惊,而后便是一阵欣喜,忙推开了也处在惊愕中的沈香凝。
“怎么会…怎么会不是她!这个贱人难道会脱身之术?”
沈香凝暗想,便也快步跟着迈入了包间,只见油灯再次被点亮,那软榻上躺着的两人便映入了眼眸。
“这…怎么、怎么会…”
当看到小塌上躺着的人是锦意和一个陌生男子时,沈香凝又惊又惧,怎么、怎么会是锦意!
“你认识她?”
“不、不…女儿怎么会认识她。”
沈香凝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袖下的双手颤抖,暗暗深吸了口气,可在此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沈香凝的不对劲。
“荒唐!”
沈尚书贵为一府之主,自然也不会记得一个小小丫头。
心中恼恨,方才这一出闹的,只怕会影响到沈君茹的声誉,这可如何是好!
这分明就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
沈香凝也是一阵心虚,深怕沈尚书会继续追查下去,忙拾掇这人离开。
“既、既然不是长姐,那爹爹我们便走吧…”
“发生了何事?爹爹与四妹妹怎会在此?”
忽然,沈君茹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而且衣衫整齐,面色红润,并无半点不妥!
她惊愕的看着里面的场景,外面吃瓜众人又是一愣,这…这沈大小姐不是好端端的在这呢么?那里面的又是何人?
沈君茹知道,自己今晚若是不现身打破传言,事后就算沈老爷如何否认都不会有用的。
“这、这是什么情况?四妹妹,你的丫头怎会在此行这等龌蹉之事!”
什么?那里面的是沈家四小姐的丫头?
嘿,这出戏峰回路转的,可真是精彩,比戏折子还精彩!
沈老爷一听,面上又升起了薄怒!
“你不是说不认识那丫头?”
“爹爹,女儿确实不认识啊,阿姐你怎么可以这么污蔑我,她哪里是我的丫头?我都不认识她,你便是要污蔑我,也不能这样啊…”
沈香凝一脸委屈,仿佛沈君茹给她泼了多大的一盆脏水一般!
沈君茹心中冷笑,这沈香凝便是戏精本精没错了。
“你说你不认识?那四妹妹今日怎会来此?”
“我倒是想问问你呢,日日往这里跑,到底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一定是她,一定是沈君茹使了手段!
“我行苟且之事?妹妹还是看看自己身后吧。”
说着,沈君茹一步一步走到房内,那两人已经被拉好了衣服,只是还没苏醒的迹象。
“爹爹,我认得此人,是我沈府的人,而且我曾在四妹妹身边瞧见过,您瞧,这是我沈府丫鬟统一着装,便不是四妹妹的人,我想与四妹妹也脱不了干系吧。”
说着,她捏起了床榻上的一只东珠耳坠,那丫头耳朵上的坠子早被映月给取了,沈君茹笑道。
“这个坠子可真是眼熟啊,四妹妹,你瞧呢?”
“我、我怎么知道,我没见过。”
沈香凝面上闪过一抹惶恐,根本不敢直视沈君茹,慌忙转过了身子,却对上沈尚书那双严厉的眼,只听沈尚书冷哼道。
“平日在府里如何闹,为父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日这般有辱我沈府门楣、辱我沈府名声之事实在可恶!这丫头既醒不来,便叫她永远也别醒了!”
沈君茹也是一愣,柳眉微皱,她是没想到沈老爷竟都不叫人弄醒这两人,而是直接处置了!
她摸不清沈老爷的想法,只是今日若叫沈香凝糊弄了过去,她可咽不下这口气!
将耳坠子狠狠的握在手中,沈君茹微垂眼眸。
“啪嗒啪嗒…”豆大的泪珠儿便落了下来。
“方才女儿便听到外面议论纷纷,骂女儿不要脸的有之,有辱门楣的有之,说女儿不检点的也有之…女儿今日若是不出现,那女儿的名声岂不是就这样毁了…到底是何人这般狠心,站那门口,连人都没瞧仔细便口口声声说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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