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还在举着血淋淋的刀子狞笑着寻找躲藏的猎物——这场凶杀持续了整整三年,一千多天,每一天他的藏身之处都有可能被发现,然后头顶的刀子就会狠狠地戳下来。
裴若木闭眼深深吸气又吐出:“程医生,请问有治愈可能吗?我是说完全治愈,以后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这话一出口,他都觉得自己可笑,童年yin影,还是如此可怖的yin影,怎么可能消弭无痕呢,痴心妄想。
程医生温和地看着他:“裴先生,您知道的,这份诊断,”他用眼神示意,挂上一丝苦笑,“都是根据第三方口述。如果不进行直接jiāo流,我无法再进一步详细确诊,更何况进行疏导。心理问题个体xing差异是非常大的,家庭情况,社会地位,本身的xing格与意志,都会对治疗的方案与结果产生影响。”
从那天奚和醒过来已经有三天了,还是低烧不断,吃不下什么东西全靠营养yè维持,更糟糕的是他夜夜梦魇,常常尖叫着醒过来,裴若木过去安抚他,问他怎么回事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却只是换来对方不停地道歉,一叠声地说着“对不起”、“下次不会了”。裴若木被他搞的头痛yu裂,不得已来求助心理医生,居然得到这样的结果。
程医生将手里的另一份资料递过去:“您不必过于紧张,通过yào物干预和心理咨询,避免外源刺激的话,发病率是可以降低的。我准备了初步的诊疗建议,这一阶段医生无法介入,家庭环境尤为重要。”
裴若木有点恍惚的想,避免外源刺激,怎么,奚和以后不结婚了吗?但还是仔细读完了注意事项,又拿了yào,道谢离去。
程医生的预约很满,他托了关系才占用了人家下班后的一点时间,回家路上又拐到江边吹了会儿风冷静冷静,到家时天又黑透了。陈姨热好饭菜端给他,一边看他吃一边絮絮叨叨地说奚和今天又只吃了一小碗蛋羹:“我就打了一个鸡蛋!鸡都比他吃得多!”
裴若木心不在焉:“陈姨,鸡不吃鸡蛋。”
陈姨啪一掌拍在桌子上:“我就是说这娃吃的太少啦!你……”
阿姨一巴掌拍的惊天动地,声音也一下子没控制好,饭厅与次卧一墙之隔,卧室里一阵响动,陈姨立刻拿左手狠狠打了自己右手一巴掌:“我这个脑子呀!”
两个人小心地开门进去,房间里却不见人影!陈姨吓了一跳:“小奚啊?小奚啊?”这窗户紧闭,门外他俩一直在,人能往哪跑,见鬼了不成?
裴若木四下环视一圈,蹲身瞧一眼书桌底下和沙发后,最终将目光锁定在大衣柜。
他轻轻敲敲衣柜门,温声问:“奚和,你在里面吗?”
他贴在门上的手能感受到轻微的颤抖。
裴若木没有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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