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男朋友会来接她,自然是卫凝然骗甲方那个老男人的话,可她没想到,褚熤真会这么及时地出现在她面前。
回包厢拿了东西,跟着他上了车,她还是忍不住好奇道:“你怎么会来?”
“担心你。”褚熤如实相告,“我女朋友这么漂亮,肯定经常都有不怀好意的人盯着,刚好我打听到,你今天见的那位谭副总风评不好,平时也没少骚扰女职员,我当然必须来。”
谁说这个男人不会说甜言蜜语哄女人开心的?
卫凝然好笑地瞧着他,觉得自己先前对他的了解可能有偏差,明明每次他一开口,都能让她在心里乐开了花。
趁他还没启动车子,她飞快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然后又规规矩矩地坐回副驾,当作一切都没发生。
褚熤扬唇轻笑,将车子缓缓驶离停车场,但渐渐地卫凝然才意识到,这好像不是回她那里的路。
“我们去哪?”
“我家。”
“你……家?不是回家吗?”
这些日子他基本都是和她住一起,他说回家时她也下意识地以为就是回她那里去,没想到居然会是他家。
他现在还住在原来那栋别墅里,虽然他和母亲在国外这些年,那栋房子有人定期打扫,但很多陈设都太旧,需要全部换上新的,他便一直没带她过去。
“我家就是你家,所以,也是回家。”
他说得很自然,就像只是在平静地叙述一件普通的事,可在卫凝然听来,却觉得比所有肉麻煽情的话都要动听。
这栋别墅她十年前就来过,那时候在她眼中,所有的一切都遥不可及,哪怕她住进了里面,也依旧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而如今,褚熤就这么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与十年前那种高调奢华的装修风格不同,现在的客厅看上去简单素雅,平淡中带着些温馨的感觉。
“我回来匆忙,还没来得及买房,只能暂时住这里,以后我们换套新的。”
以后?我们?
这两个词,真是让人充满了无限美好的遐想。
卫凝然紧紧抿着唇,却还是难掩满脸的笑意。
褚熤继续牵着她,穿过客厅,推开另一个房间的门,问:“还满意吗?”
卫凝然记得,十年前这里是个很大的棋牌室,但如今呈现在她眼前的,却是个设备颇为齐全的家庭健身房。
“你不是想在家里健身么?我把这里改造了一下,方便你以后过来锻炼。”
这下卫凝然明白了。
自从和他发生关系后,她一直觉得自己身材不够好,每次和他裸裎相对时总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从网上买了两个小型健身器材回去,想努力改善一下。
没想到就因为看到她买的东西,他便特意为她弄了这么大个健身房。
褚熤将一把钥匙放进她手中,“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了,你可以随时过来。”
卫凝然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然然。”双手搂上她的肩,褚熤认真直视着她的眼睛,“可能在你看来,现在的我们之间,多少还有些差距,但在我眼里,是没有差别的,你那么优秀,能跟你在一起,我很幸运。而且就算真的有差距,那些东西也是不重要的,不管家境还是别的什么因素,都不重要。我已经放下我父亲的事,不再懦弱,你也别再去顾虑那些,好吗?你不知道,其实这些天我一直都有些害怕,尽管你已经和我在一起了,但我还是怕,怕你还像从前那样,把我归为另一个世界的人,怕你没那么坚定,怕你想逃。”
不得不说,这段日子卫凝然心里确实产生过这样的念头。
毕竟这个世界是现实的,已经二十八岁的她,也比十年前还更懂得某些道理,两个人如果真的差得太远,既很难在一起,也更难携手走下去。
可是,她想过退缩吗?
看着他幽深的眸子,她忽然笑着伸手环住他的腰:“我也已经懦弱过一次了,现在,我比你以为的还要坚定,你可以放心。”
十年的思念与悔恨,十年的痛苦和折磨,已经让从前的她窒息了,是他的再次出现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如今,她什么都不想去顾虑,只想牢牢抓紧他,一辈子不放手。
不知是谁先动的口,等卫凝然反应过来时,两人的唇已经贴在了一起。
互相磨蹭中,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沉醉,但在他的舌准备进一步探入时,她终于意识到什么,赶紧往后躲了躲,尴尬地抬眸瞧着他:“我还没……刷牙。”
她当然知道他不会嫌弃她,就像她也从来不会嫌弃他一样,不过今晚饭局上吃了那么多东西,现在就接吻多少有点影响体验吧。
“先洗澡。”她羞红了脸,因为在说出这三个字时,已经想到了更旖旎的画面,毕竟他们接吻时,总是亲着亲着就到了床上,尤其他还会用嘴对她做极其羞人的事,要是不洗澡,她更难堪。
“好。”褚熤努力压住一下子就被勾起的生理反应,“我去给你拿睡衣。”
他去的是二楼的一个房间,准确地说,是高三那次英语竞赛时,卫凝然住过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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栋别墅都已换上了全新的家具,这个房间自然也不例外,可看到他从衣柜里取出一套女士睡衣递给她,卫凝然还是有些讶异。
不是惊讶他为她准备了衣服,而是好奇他怎么会来这个房间住,她记得十年前他是住在三楼的,按理说他的房间肯定比二楼这些客卧要大得多。
迎上她探究的眼神,褚熤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那次英语竞赛以后,我就搬来这个房间了。”
因为,这里曾经有过她的气息,他总觉得是特殊的。
他没告诉她的是,这些年来这个房间的家具,那张她睡过的床,他都一直没舍得换,即便出了国,但偶尔回来一次,他也是住的这个房间,好像这样,他跟她之间的距离就会更近似的。
他对她着了魔,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用一些可笑的方式,一点点地纾解着对她的思念。
可他不说,卫凝然也能猜到,正如她因为想念他做的那些傻事一样,没有道理,莫名其妙,却总能让她在漫长而孤独的岁月里找到些安慰。
她接过睡衣,顺势张开双臂搂着他:“我明白的。以后,你只要想我,都可以像现在这样抱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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