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人群,津置若罔闻,一心想快点把殁噬谷的消息告诉莫狄纳,然而,回到王的居所前,巨大宏观的龙骸王殿矗立眼前,双脚却突然重的再迈不进…儘管装作不在乎,终究还是被那些话语一圈圈套牢。
大厅裡传来热闹的谈论声,莫狄纳坐在王位上,宝蒂亚就坐在左翼的位置上,西马、午夜也在,他们在讨论骨垩族裡的事务策略,宝蒂亚正神采飞扬地诉说着自己的见解;莫狄纳全神贯注的聆听;傲慢的西马此刻不住恭维点着头;连午夜都展露欣赏的笑靥…。王座管事老头更是面带笑容,非常殷勤地倒茶。
场面极为融洽协调,深深、深深地,让津一直以来即使面对不顺,也倔强顽强想要突破的心起了离退的想法。桀失踪后,对于感受到莫狄纳在族裡的负担,常常是她心所挂念,却又爱莫能助,现在,当看到有人可以替所爱的人去分担自己无法做到的,那种滋味真是欣喜又不甘。
他们聊得很热络,只有尤利注意到津在门口,试图找时机告诉莫狄纳她来了,津连忙挥舞双臂对他打了个叉叉,指指自己、再指指外面,示意等等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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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树下摇摆的编网吊床上,津一隻胳臂横置在额上,嘴巴像牛一样嚼个不停,胸前还握着一把安眠草…。
先前回到卧室想睡一下等莫狄纳结束聚会,或许是这几天的刺激太大,算一算,竟然已经第四天没有睡觉,躺在床上翻了老半天,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便去给自己泡了杯助眠草茶。这似乎不是一般的失眠,喝助眠茶完全起不了作用,津乾脆到外头摘安眠草来啃。
半垂的眼皮下,她的情绪依旧保持在高亢奋状态,脑子还闹哄哄的计画、思索着许多的事,像是运转不停的机器。
和源灵生的磨合相当辛苦,津渐渐理解到为什麽大部分人撑不过,因为,隐约感觉得到那灵脉的力量不断往体内扩展深扎,带来难耐的痛楚,若不是自己刻意用意志去感知、控制,很快便要被侵佔透。根本驾驭不了这怪东西,对于未知,她很恐惧。
身体呈现疲累,精神却无法进入休眠,这种感觉很痛苦。
睡不着。
好惨,睡不着。
躺了半个时辰了,还是睡不着。
无法进入睡眠就无法与红色梦境相连…
“桀不知道怎麽样了…”把安眠草全塞进嘴裡,津翻了个身侧卧,对于最后一次脱离梦境时,听见的急切哨音耿耿于怀,加上迟迟睡不着,她逐渐焦躁起来。再也忍不住,跳下吊床,又来到王座…
“怎麽还在聊啊…”…她烦躁的在门口徘徊…“莫狄纳到底还要多久?”只觉得心烦意乱,一股怒意油然而生,脑部被压缩到快要爆炸,再不管大厅有人,她莽莽撞撞冲了进去。
就在和莫狄纳四目相对瞬间,硬撑的理智瞬间消融,她几乎要哭出来的对男人求助:「睡不着!一直睡不着!怎麽办?!」
看着津的失态,所有人都诧异,无不瞠目结舌…
莫狄纳看见她那样子,随即站了起来,走了过去,温柔的将她拉进怀裡,轻声询问道:「怎麽了?」
「你讲了好久的话!我在等你!」津眼角微湿,委屈的嘟嘴,像在跟迟到的情人撒娇抱怨:「我睡不着!睡不着不能进入梦境,不能知道桀怎麽了!他们前几天遇到敌人来袭…他们很多人受伤…而且快没有粮食…我想要去末噬谷!」她急匆匆的一口气把所有事情浓缩说完,顾不了自己语无伦次的别人听不懂。
「对不起…我不知道妳在等我。」莫狄纳没见过她这样,马上意识到有重要的事,于是转头对其他人说:「各位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要先和津处理,你们先各自回去吧!改天再聊。」
宝蒂亚眨眨眼睛,马上站起来,非常体贴的说:「当然当然,当然要以王的事为重!是我们打扰太久。」
宾客尽散,安静的王座大厅裡,只有几声清晰的啧啧亲吻声…王的大椅子上,津坐在莫狄纳的一条腿上,接受他的安慰。
大手扶在女人纤柔的后背,莫狄纳的唇离了津的粉嫩颊畔,凝视着她美丽的眼睛露出浅浅微笑,轻柔细语:「好点了吗…嗯?」
在莫狄纳充满柔情的环绕下,津的心静了下来,也忘记自己刚在吵闹什麽…只是像个小女孩依偎在他怀裡,手指勾捲着男人垂在肩膀的一搓橘金长髮…看着男人爽朗如初夏晴空的笑容…胸口一阵紧扭,不禁脱口而出:
「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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