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筑莲工在玉峰发扬光大。经上次大劫,玉峰筑莲工一苗不存。如今有琴博山掌铺,牌匾上又能刻绘筑莲工的门徽,也算是留有一息。远在宜兴的筑莲工当家泰斗在失去得意徒弟徒孙后也稍微有所安慰。只是玉峰陶铺生意繁忙,非豫章可比,累坏了闲散惯了的有琴博山。
“做得完吗小师叔?要我帮你吗?”蔡小纹说完扒了满嘴饭,放下饭碗去给苏釉盛汤。而苏釉坐在那五斤酱骨头后面,勤勤恳恳地啃着。
“不用,快jiāo货了。有三师姐帮衬呢,你铺子也忙。”有琴博山看了眼长发垂肩的蔡小纹,狼吐虎咽地扒拉米饭,暗想这小蚊子好像再没梳过丸子头了,好像是长大了些……
其实不仅长大了,连身高都窜高了点,蔡小纹站起身来真的是高佻大姑娘亭亭玉立了。她已经完全接手自家陶铺,成为蔡家陶业少东。铁扇隐腰间,yu言浅笑时,眉眼清澈如昔年,只是不见当时稚嫩之气。
“师姐,喝汤,小心烫哦。”蔡小纹放下汤碗,神情忽然严肃起来:“有件事,我要跟你们说。我收到师父的消息。师兄……”蔡小纹偷瞄苏釉,见她脸藏在酱骨头后,神色不见,只得继续说道:“师兄他在流放地染病了,快要不治……”
“是么?”有琴博山眉头挑动,轻蔑道:“自有天收啊。话说当年他见你那样为苏釉奔走,想来你们jiāo情不一般,怕你们工具互通,才去翻你的工具,露出马脚。其实,荒木粉验du未必验得出。哼,他做坏人都做不好。如今也是报应……”有琴博山说到这心念一动,怕苏釉难过,赶紧扭头看去,又不禁没得好气:“你怎么还没啃完?!”
“这骨头又没多少肉……”苏釉咔咔啃着,委屈巴巴,啃出一堆骨头山。
“你说你别的没养好,怎么胃口这么快就恢复了,好像比以前还能吃!还光吃不长肉!哎呀,也罢也罢,多吃点,快点好!你知道我最讨厌治病了!哎呀,看到你我就想野蛮!”
“小师叔,你最好给自己看看病……”苏釉拿起新一块骨头,诚恳道:“或者找个对象……”她倒不记得曾咒有琴博山嫁不出去。
“啊,师姐师姐!”蔡小纹见越说越不对头,赶紧转移话题,对苏釉笑道:“小师叔还说想看你做得新陶器呢!”
听闻要看陶器,苏釉放下骨头,揪手帕擦干净手,又从腰上解下荷包,松开口往掌心上一倒……
一个陶壶,指甲盖大小,精致难言。
“嗬……”有琴博山捧去细看,赞叹不已:“真是小到一定程度了……纹路清晰,造型精美……虽然这么小还真是什么细节都照顾到了……苏釉,你用什么塑形?”
苏釉两指相并,银光一闪:“针。”曾有铺满一桌工具的苏釉,如今不再考虑陶器的实用xing,只随心追求极致。工具也返璞归真,一根银针而已。“小师叔要是喜欢,就送你了。”
不能上印不能卖,但没有皇命说不可以送。
有琴博山小心翼翼收好米粒陶壶,叹道:“哎,要说天赋,说全面技艺,玉峰城里我们这些人没有能比得上你的……可惜……”
“小师叔,”苏釉轻声打断有琴博山,笑道:“等明年身体再养好一点,我要去考画师通牒。”
“画师?”
“是嘞。”蔡小纹笑嘻嘻地接话,伸手为苏釉顺平被晚饭吹乱的长发:“师姐以后要开画馆,嘿嘿。”
“那很好啊……所以你快把身体养好!每天都要按我说的运动和休养!”有琴博山狠狠喝下盏中酒,喘口气缓和语气道:“做完这批陶器,我要回江夏一趟……你想要带什么家乡特产吗?”说完,她眼神闪躲,很有点不好意思似的。
“回江夏?!”苏釉蔡小纹异口同声惊讶。小师叔肯回家,这太不可思议了。
“那时,我在京城接你时……我……我遇到了我三姑姑。”有琴博山扭扭捏捏,脸色渐红:“她说我爹其实……一直很后悔……也很想念我……我其实……也……有那么一点想我三姑姑……哎呀!反正我就回去看看,几天就回来了!我会把你的yào给你留好,你到底要不要带江夏特产!”
“我说你那几天怎么老是不见人!”苏釉终于了然,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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