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不要……放开我……求你放开我……”三年之后,又被怀抱缠住,仿佛那夜噩梦重演。赵延聆大口喘息,泪水横流入鬓,急促喃喃中仿佛看到的人都不是蔡小纹了:“啊……不要……求你……阿离……放开我……你为什么要这样……”
嗯?蔡小纹听到了不懂的词,迷惑地眨了眨眼。不过她没有多想,也没时间多想。她捧起赵延聆的脑袋,贴在耳边说道:“我是小蚊子啊。我不会害你的!熬过去!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抱抱你,为啥会害怕呢?别怕……”
“小蚊子……你是小蚊子……放开我……”就这刹那,赵延聆满头虚汗,贴身的小衣都湿透了,浑身几近脱力。恐吓哀求,一切可能让蔡小纹放手的话语她都试了。可蔡小纹充耳不闻,依旧紧紧抱着她。赵延聆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尽现,溺水般喘气,痛苦得泪水肆意。
渐渐地,她没有力气再说话。渐渐地,她没有力气再颤抖。渐渐地,她没有力气再大口喘息……可在这痛苦到难以言说的折磨后……渐渐地,她四肢也不再坚硬。渐渐地,她找回了散开力气。渐渐地,她能抬手把十指狠狠chā_进蔡小纹两个发团子里……
“你要压我到什么时候……”
“啊!”蔡小纹把埋在赵延聆胸上的脑袋抬起,惊喜万分地叫道:“好了吗?!”
“好你扛二蛋!”赵延聆怒骂这一句,话音还没落就笑出声来,可还没笑两下又泪如泉涌,声音哽咽:“我……我能碰你了……”她还在蔡小纹怀里,就是个普通姑娘那样,不抖不喘,只是哭花了脸。
蔡小纹连忙起身把她扶起,身手在她身上乱摸:“好了吗!真的好了吗!看,我在摸你!”
“你要摸哪里啊?!那是胸你不知道啊!”就这么被摸,依旧不僵不抖,赵延聆喜极。但想起刚刚痛苦如垂死,又悲伤又后怕,抽泣不已:“你这个笨蛋,不懂医理还要瞎治。想弄死我么……小心我爹弄死你……”
“嘿嘿。”蔡小纹憨厚一笑,伸手又想挠发团,却发现发团已经被赵延聆chā乱,只得放下手来说道:“我是不懂医理。但是我明白事理。你跟我说心里话,说明你信任我,相信我不会害你。既然这样,你又咋会真的害怕我来抱你呢?你是心里有道坎,凭你自己迈不过去。你又是公主,别人不敢帮你迈。那我就来帮你啊。你看这不就迈过去了吗!嘿嘿。”
“笨蛋!”赵延聆现在一点都不会抓来蔡小纹吓到苏釉而愧疚。但蔡小纹的话她听进去了。话笨道理却不笨。明明那么想喜欢梁静安,又为什么连一个拥抱都做不到呢……
“小蚊子你别动,我再试试。”赵延聆不敢相信三年心病就被这个笨蛋一抱治愈。她还需要确定。忐忑地伸手,慢慢向蔡小纹的手臂靠去。
“雄起,雄起。”
“闭嘴!这哪里话啊……”巴蜀之话,蔡小纹向侯种儿学的。
指尖触衣……手掌相合……牢牢握住!赵延聆欢喜得又要落泪:“小蚊子!我……我是不是好了?!”
“嗯!”蔡小纹把赵延聆抱了满怀,极其得意开心:“好了!可以被抱可以抱人了!去向我师父说吧!”
赵延聆离开蔡小纹的怀抱,站起身抹掉泪水,两眼清明神采奕奕:“苍天眷顾,幸而我遇见你!我本来呢,就想送你和你师姐回玉峰。希望能宽慰你们……现在,没得说的!我护送你们回去!公主仪仗!”
蔡小纹跪在已经揉成盐菜的火凤披风上,仰头笑望赵延聆。阳光此时破云而出,洒进她眼里,眯缝了双眸:“我是很想邀请你和师父去我家的。只是我不想要公主仪仗啥的。”
“为什么?!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啊!你那的县令从此都会待你们为上宾的。”
“嘿嘿,小耳朵最喜欢作小耳朵。又何必多作这一路公主呢?我们四个一起赶路吧,到我家我做烀猪头给你们吃!”
“小蚊子……”完全没料到蔡小纹竟如此体贴人心,赵延聆感动之余终于明白为什么苏釉会把一生幸福托付给这只傻蚊子。她曲身扶起蔡小纹,挥展布衣袍袖,惹得周围黄花汤汤泱泱。
“前尘,终该过去了吧……而前程,你我,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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