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掉膝盖上沾染的灰土,竟抬头直视赵延聆,冷笑道:“我为了宜兴陶业,何错之有?是你打破规矩,破格点名玉峰第二位陶师做官陶。我为了宜兴陶业不衰弱下去,不得不如此!何错之有?”她话一出,全场哗然。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平日温文儒雅的窦大小姐竟真的做出如此歹du之事。陶会会长更是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放肆!”梁静安见她对赵延聆如此不敬,登时就想冲上前去按倒窦大小姐,却被赵延聆挥手拦下。赵延聆转身向窦大小姐走去,一面压抑住愤怒强作平静道:“你伤一陶师右手,陷一工门清白,毁一陶鉴名誉……还要说是为了宜兴陶业。”她在窦大小姐面前站停,压住了愤怒却压不住鄙视:“你不要脸。”
窦大小姐惨白的脸上飞来一块红晕,又急速褪去。赵延聆奋袖出臂,指向台下默然仰头的诸位陶师:“宜兴百年陶业,历经风雨而不倒,却被你龌蹉手段玷污!你懦弱到连公平竞争的勇气都没有……看看这些为了陶鉴连日辛苦的陶师,你小看了他们,侮辱了他们!还大言不惭说是为了他们好?!你对本宫无礼,打了梁大人。本宫都不跟你计较。但本宫要为苏釉,为山色工,为这里的陶师们,讨回一个公道!赵将军,押他们去提刑衙门,请提刑大人来见本宫。”
赵将军留下副将和八十军士继续保护赵延聆。自己率兵押着窦大小姐和雷捕头去了。赵延聆又走到跪在地上发抖的会长身旁,柔声说道:“会长请起啊。”
老会长像绷断的弦,突然一扑到地,沙哑嗓音断断续续道:“不敢!小人老眼昏聩,看不清好坏……求公主恕罪!”此次陶鉴多事,会长看起来都像又老了十岁,只怕陶鉴过后,不能再理陶会事务。
赵延聆向梁静安递个眼神。梁静安会意,屈膝把会长扶起。赵延聆依然柔声,安抚道:“罪在窦江,会长无罪啊。只是凌小楼,也该放出来了吧。还有,本宫再多事一次。希望会长把陶鉴延长一天。本宫会派人去请谭花和蔡小纹参赛。”
会长佝偻着背,点头的幅度已超越了年龄:“公主吩咐就是,哪有不照办的。这次多亏公主英明,江南陶鉴才能有个清白的结果啊。”
“公主英明!”台上台下一阵大喊。宜兴陶师百姓,绝大多数都没想到这辈子能见到大公主殿下。现在眼见公主殿下如同传说中一样机敏聪慧,纯良善明,而且还十分美丽。大家都心旷神怡,追随之心顿起。
赵延聆站回高台边,举臂让清风拉起她的披风,心里得意得快不行了:我果然是一身的正气!
这边热闹得都快掀翻屋顶了。那边筑莲工倒是一片宁谧安详。泰斗在房里睡懒觉。有琴博山去远集买菜。苏釉和蔡小纹趴在饭桌边……啊呜肉粽呢。蔡小纹退出了陶鉴。那个带来无数痛苦经历的比赛,这两人是想都不愿去想了。谁得第一,远不如这清香扑鼻的大肉粽子吸引人。
还没到端午却吃粽子,都是因为苏釉觊觎那绿色衣袍下雪白肌肤久矣,已馋得忍不到端午。蔡小纹才不顾麻烦给她先做。可是苏釉吃了一个又一个,就连蔡小纹都不敢再放纵她。
“不能再吃了师姐!”蔡小纹纵身去抢苏釉手里刚剥开的六个粽子。行动如老太太的苏釉却在此时灵敏异常,闪身躲过,一边埋头进粽叶,一边忙里偷闲地说话:“唔……不是还有这么多吗?为什么不让我吃……唔唔……”
“糯米不能一下吃那么多的。会撑肚!”蔡小纹再抢,再被躲。两个人就你摇我晃地跟这饭桌过不去。
“你什么时候见我撑到过?”苏釉骄傲地丢下糯米姑娘的绿袍,又把爪子伸向了第七个:“再吃六个我都吃得下。”软香糯米夹裹了一大块冒油的腌肉,的确是好吃。苏釉早就不在蔡小纹面前委屈自己的食yu,于是放开肚子大吃。
就在蔡小纹下定决心要阻止苏釉吃掉这第七个大肉粽时,院门突然被大力推开。接着就有两队人像黑风一样刮进房内,围在了房间两侧。都是面带杀气,穿铠带刀的军士。这突如其来的仿佛另一个世界的人,让苏釉和蔡小纹面面相觑。她们都希望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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