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向有琴博山。
有琴博山丝毫不为她小狗般眼神所动,又取一根针,甩手扎下……
“……啊!小师叔!疼疼疼……”
痛在苏釉身,疼在笨蛋心。蔡小纹光从指缝里就感同身受地龇了牙,苏釉有多痛可想而知。蔡小纹从有琴博山进门来就跪到现在,之前的捉虫原委已经听苏釉说明。她懊悔自己贸然对有琴博山出手,害得苏釉遭这份大罪。想到这里,她伏地长趴,对有琴博山赔罪道:“小师叔,今天都是我的错!你要罚就罚我,放过师姐吧。”
有琴博山听到蔡小纹还敢说话,怒不可遏:“放屁!你这个笨蛋懂什么!你一定以为我在报复?我在给你师姐治伤!哼,我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么!”
你太是了……苏釉腹诽,不敢说出来,强笑道:“小蚊子你这个笨蛋!小师叔心胸宽广,才不会和你一般见识。”
“哼。”有琴博山懒得看蔡小纹,走了个鼻音。
苏釉痛得五官都扭到一块了,还要挤出笑容道:“小师叔虽然被我们气得狠了,还屈尊来给我换yào治伤……我,我真是感动感谢感人肺腑……”
“哼……”有琴博山想起踢开门时两人衣冠不整的摸样,再想起自己那无辜的一棍一脚还落得孤苦伶仃只听得人家软言温香,愤恨又涌上心头,恨不得一排银针全扎进蔡小纹的屁股:这两个狗女女!
话说这么说,有琴博山还是没给苏釉乱扎一气。把银针都拔下后,她重新给苏釉上了yào,包扎好,硬邦邦地说道:“你弯指头试试看。”
苏釉满脸冷汗,听有琴博山如此说,汗都顾不得擦,赶紧把右臂平铺在桌,小心地弯动五指。蔡小纹不由得站起,曲腿趴在桌边,盯住苏釉的右手。只见五指曲起,虽然缓慢但的确是在向手心聚拢。
“小师叔!”苏釉惊喜万分地看向有琴博山,手掌已经争气地虚握成拳头。和最先动都动不了比,实在是大好了。
“哼。”有琴博山抱住胳膊仰起脸,冷言冷语地:“感觉怎样?”
“痛还是痛,但是能动了。也没有那种麻痛焦躁感!”
有琴博山开始收拾yào瓶银针,面无表情道:“慢慢养着吧,过些日子就好。哼,痊愈之后和你之前的爪子一样。”
听到有琴博山的定论,一旁围观的蔡小纹比苏釉还高兴,大喜又感激地喊道:“小师叔,你好厉害!”
“谁让你起来的!滚到那边跪到!”
蔡小纹不敢废话,麻溜地滚到桌旁跪下。
苏釉也是惊喜不已,但还有点不放心:“您不是说,还要好久吗?三年五年什么的……”
“三年五年!?”有琴博山假装自己没有说过,一脸嫌恶:“我连三天五天都不想再见你们!谁要给你治那么久啊!”
有琴博山脸上的别扭骄傲,倒是让苏釉始料未及。不过思忖片刻后,苏釉已然明白,明白了便成竹在胸。
“小师叔请留步!”苏釉拦下正要忿忿出门的有琴博山。她走到有琴博山身前,跪下,伸手去握有琴博山的手。触到柔软的手心,有琴博山的手猛然一颤,然后就僵硬不动,任由苏釉握住。
“小师叔,”苏釉满目真诚,笑得很恳切:“您虽然一直说您没有医者之心。但在我心里,小师叔医术高明,医德高洁,是个让人尊敬的好大夫。苏釉能获此新生,全靠您尽心医治。我感谢您。”她转头召唤蔡小纹:“小纹,你过来。”蔡小纹依言起身,跪到苏釉身旁。苏釉继续说道:“我和小纹的事,您虽然表面很愤怒。但您其实成全了我们……您真是文武双全,家务全能,心胸宽广……”
“停停停,”有琴博山实在受不了这一连串的溢美之词:“你说违心的话,舌头不会打磕巴的吗?”
“都是真心话!”
“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有琴博山想想还是伤心,但事已至此,何必纠缠。“你们,别乱来。小心师父发现了,我才不会帮你们求情。”说完,她抽出被苏釉握住的手,拎起医包又踢门而去。可怜的房门,被她踢了两回,伤筋动骨得吭哧作响。
听闻有琴博山的话里有话,苏釉脸颊猛然烫起:的确,不能乱来……她扶桌站起,低头对还跪着不动的蔡小纹道:“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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