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之前吓得不敢出声的胡春忽然跳脚,甩了宋竹两耳光,声嘶力竭地叫道:“不能抓金儿!不能抓金儿!”
宋竹被打懵了片刻,反应过来之后,立马跟胡春对打,怒吼道:“你要造反?你要造反?你要造反……”他每吼一句,就打胡春一下。他们夫妻俩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以前只有他打胡春的时候,像现在这样对打还是第一次。
两人都急眼了,胡春要护崽,宋竹要面子,而且还想靠出卖子女去逃命,两人越打越厉害,手脚并用,还互相揪住,一起在地上打了许多个滚。
追债人像看猴戏一样,饶有兴致地看他们打。村长则是心里发苦,连连叹气。
追债的老大忽然悄悄地对小弟道:“快去抓那几个孩子!别让他们跑了!”
小弟们顿时如闻圣旨,一半的小弟立马掉转头,跑出宋竹家的院子,又顺便抓了一个宋家村的瘦弱孩子,凶巴巴地逼问:“村长家在哪儿?”
那个瘦弱的孩子反抗不了,一边哭,一边带这群追债人去村长家。
村长夫人正在家中跟宋白和袁青商量,忽然见一群凶巴巴的人闯进了家门,她心中少不了惊惧,但是脸上一点也不露怯,因为她知道别人最喜欢欺负胆小怕事的人。村长夫人继续坐着,硬气地质问:“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这是村长家!”
村长算半个官儿,那帮小弟却一点也不把村长夫人看在眼里,而且因为在这里发现了三个小姑娘和一个小男娃,恰好符合宋竹家四个孩子的特征,他们满脸惊喜,心想:“又能在老大面前立功了!又能讨赏了!”于是他们二话不说,就要动手去抓宋白、宋甜、宋俏和宋金。
“光天化日之下,王法还在,你们敢随便抓无辜的人?”村长夫人把宋俏搂怀里,硬气地大喊。
袁青立马把宋白、宋甜和宋金护在身后。宋白和宋甜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会子一见势头不对,立马就顺手拿起身边能打架的东西。宋白拿了地上的小板凳,宋甜拿了扫帚,宋金紧紧地抱住袁青的腿。
这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局面并未形成恃强凌弱的势头,反而变成了势均力敌,因为许多宋家村人及时地扛着锄头赶来了。
好人怕恶人,恶人怕锄头,于是两边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再加上村长上次带着宋家村人一战成名,把不少恶人送进了衙门的大牢,所以这次来的这些追债人有了顾忌,不敢太放肆。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别多管闲事!”那帮小弟冲扛锄头的宋家村人喊话,语气更倾向于威胁。
宋家村的一个汉子响亮地回话道:“我也想说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赶紧去抓宋竹!抓无辜的人做什么?”
一个追债的小弟用手隔空点一点宋白、宋甜、宋俏和宋金,凶相毕露,道:“宋竹的这四个孩子,一个也跑不了!宋竹还不完债,他的儿女就要抵债!天经地义!我劝你们别多管闲事,免得引火烧身,跟着遭殃!”
袁青沉稳地回话道:“这几个人早就被我买下了,是我的人!你要是不相信,咱们去衙门里走一趟!真金不怕火炼!去不去?”
追债的那群小弟沉默了,纷纷瞪着袁青。他们不乐意去衙门,觉得晦气。他们是混混,是打手,在王法面前,他们没一个是干净的,如果踏进衙门,他们就像看见照妖镜一样,就会露怯,因为衙门里的官老爷和官差们比混混更厉害,有时候甚至比混混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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