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不是拍马屁,而是真的认定了袁青会给她带来好运。前世,当她死后受屈辱的时候,袁青给了她衣衫;这辈子,当她差点被追债人抓去抵债的时候,袁青带她逃离了债务的漩涡;将来,袁青还会娶她为妻,让她拥有新家。每次只要看见袁青,或者想到袁青,她的心里就会觉得甜。
袁青此刻也感到心里甜,笑意在他的眼睛里流露,如细水长流,源源不绝。
此刻,无声胜有声,因为情投意合的心声更动人。
夜深了,夜风更凉了,从乌云身后逃出来的月亮显得更清冷、惨淡了,蛙鸣声却依然显得不知疲倦。
袁青再次催宋白去小屋里睡。宋白关心地问:“袁大哥,你呢?还不睡吗?”
袁青站起来,道:“我也要睡了。”
宋白深深地看着袁青,然后稍稍放心了,转身回小屋去了。袁青却是绕着自家的屋子走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然后他关好门窗,在堂屋里把几条长凳拼一起,这才躺长凳上睡下。睡意来袭,他却依然不放下警惕之心,不敢让自己睡太死。偶尔老鼠弄出一些响动来,他立马就睁眼醒来,察看一番之后,才再次睡下。一夜之间,如此起起睡睡,反复好几次。
天亮了,宋白三姐妹为了讨好袁青他娘,趁早为了早饭忙碌起来。
宋俏迫不及待地去检查水桶里的泥鳅,发现死了十多条,她小心翼翼地把死泥鳅捡到碗里,神情比较难过。
宋甜安慰道:“这些是刚死不久的,还没坏掉,还能吃,正好用来当早饭。”
宋俏遗憾地答道:“如果它们没死,姐夫就能拿它们去镇上多卖一些银子。昨天伯母嫌我们煮泥鳅煮多了,骂得不好听,今天还煮吗?”
宋甜的脸上露出为难,轻轻地叹气,道:“除了泥鳅,没别的菜能打牙祭。昨天他们都挺爱吃泥鳅的,特别是姐夫他弟和弟媳。”
宋俏不放心地道:“万一伯母又骂起来呢?”
宋甜皱起眉,想了想,无奈而轻声地答道:“如果骂得多,吃得也多,那实际上她不是因为这件事生气,而是为别的事生气。就算咱们不煮泥鳅,她也不会给咱们好脸色看。何况咱们除了把饭菜做得好吃一点以外,没别的办法去讨好她。”
宋俏也皱起眉,低头凝视桶里的泥鳅,闷闷不乐。
袁青他娘也起得早,她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洗脸漱口,也不是做早饭吃,而是拿上针线和布,搬一把竹椅,坐家门口,勤快地缝鞋子。而且,她不是沉默不语、埋头苦干,而是一边干活,一边张着大嗓门,冲着袁强睡觉的屋子喊:“强子!你俩懒货还不起来呢!太阳要晒屁股了!强子,起床去挑水!葵香也快点起来!咱家可养不起懒婆娘……”
只要袁强夫妻不走出屋子,袁青他娘就一直叫喊下去。
袁强被闹得不爽,忽然在屋里吼了一嗓子。
袁青他娘立马把嗓音提得更高了,骂道:“强子,你对谁耍威风呢?不听娘的话了,是吧?那你就带你媳妇去你岳父家吃饭去!看你岳父会让你白吃饭不?翅膀硬了,竟敢吼娘了……”
听着这些不愉快的骂声,宋白三姐妹在厨房里面面相觑,都不敢插话。
袁强被骂得脑袋疼,一脸不高兴地走出屋子,挑上水桶,出门去了,却许久都没挑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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