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儿难以置信,为什么太白哥哥知道还……
蔡常说看着方儿的样子,表面关切心里阴笑。
李白和孟浩然,张仲连聊了一会儿,那个小乞丐愤愤地走过来指着李白,“你骗人!”
李白讪讪道:“你还出卖我呢……”
李白看着小乞丐快哭了的样子,安慰道:“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孟浩然和颜悦色道:“这小家伙挺有意思。”
李白点点头,笑道:“是啊,浩然兄,仲连兄,告辞了。我带这小家伙去吃顿大餐。”
小乞丐听了眼神一亮。
李白带着小乞丐找了个饭馆,给小乞丐点了不少好吃的,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李白道:“你是多久没吃饭了?”
“一天半。”小乞丐嘴里塞着鸭子肉,含含糊糊地道。
“你叫什么名字?”
“没名字,他们都叫我小虎牙,你看我这里有四颗虎牙。”小乞丐张着嘴让李白看。
李白笑着点头道:“确实有四颗虎牙。”
小虎牙终究还小,饭量不大,一会儿他就吃饱了,目光还盯着桌子上剩下的饭菜。
“我想把这些菜拿回去让他们一起吃……”
“他们是?”
“把我养大的,和我一样的乞丐。”
“这些够吗?不够我们再要一些。”李白道。
“好啊,谢谢太白大爷。”小虎牙笑得灿烂,露出四颗尖尖的牙。
太白大爷……李白无奈地笑笑。叫跑堂的过来,“这些菜我再每样要一份,多做些米饭来,打包。”
“什么是打包?”跑堂的小厮疑惑着问。
“啊,就是我要这些菜拿回家,你把我收一下。”
“好嘞!”小厮明白过来道。
饭馆里,李白这一桌的隔壁,有个长得俊秀的男子抬起头来看着李白一眼。
李白跟着小虎牙来到城西郊的一座破庙,小虎牙提着饭菜高兴地冲进去,“古爷爷,我带好吃的来了!”
李白跟着小虎牙进了破庙,里面都是些和小虎牙穿的一样破烂的孩子,还有四五个大人。
小虎牙跑向一个老头旁边,老头蓬头垢面的,然而一双眼睛却很有神,展现出这个老人睿智的气质。李白认出这个老人,他是那晚自己没有施舍的老人啊!
“小虎牙啊,你从哪带来的这些吃的?”古爷爷惊讶地问道,看见李白也提着饭菜走进来,却没有认出他来。“这位公子是?”
饭菜的香味飘在破庙中,大人孩子都咽着口水。
“在下李太白。”李白心里满是愧疚,破庙中弥漫的一种怪怪的味道,李白也不在意。
“是公子花钱买了这些饭菜吧?老朽多谢公子了。”古爷爷就要跪下。
李白急忙扶住老人,“阿翁不必如此。小虎牙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是来报答他的。”李白看了一眼小虎牙,这孩子听了李白的话有些不好意思。
“小虎牙,把饭菜给你这些家人分一分吧。”李白听到咽口水的声音。
小虎牙点点头,先给古爷爷分好饭菜,懂事地又在古爷爷的饭碗里加了个鸭腿。又把饭菜分给了那些孩子大人,一时间破庙中满是狼吞虎咽,大口咀嚼饭菜的声音。
李白同情地看着这些无家可归的乞丐,心里羞愧万分,自己那日为什么自作聪明不肯施舍这位可怜的老人。李白痛苦地想到,这是还大唐繁华的金陵城啊,整个大唐有多少无家可归,吃不上饭的人?
古爷爷强把鸭腿让给小虎牙,自己简单吃了几口饭菜,就停下筷子。看着有的孩子风卷残云般吃完自己的饭菜,又把自己剩下的饭菜拨给他们,李白看得鼻子一酸。
古爷爷打发走小虎牙去和其他孩子玩,和李白坐在角落。
李白问道:“小虎牙和这些孩子都是孤儿吗?”
古爷爷看着正玩耍得高兴的孩子们,脸上的皱纹如同沟壑般,道:“这些孩子有的是生下来就被父母扔到破庙的,有的是父母双亡被别人送到这里的。”
“这些孩子都是您养大的?”
“嗯,还有其他的乞丐一起帮忙,我们看着这些孩子怪可怜,就一起收养他们。”
李白忍不住问:“为什么您们不去谋些差事做,非要乞讨为生呢?”
古爷爷听了叹道:“我们怎么不想做些让人高看一眼的生计,可没有啊!像这几个人。”他指着那几个大人,“他们也本来是在润州有地的,可是被豪族硬生生地夺了去了,只有成为流民。一群田舍汉,又没其他本事,做仆役大家族也不收,只有沦为乞丐了。”
李白这才知道,其实有些人为何长这手脚,也不能养活自己了。
“只是可怜了这些孩子,自生下来就做了贱种,吃了上顿没下顿不说,还要让人看不起。被打骂了也不敢回来说。”古爷爷心疼地道。
李白叹息道:“应该让这些孩子去读书的。”
“没钱啊……再说,官学都是大家子弟才能上的。”
古爷爷幽幽地叹口气。
李白道:“古翁,我想让给这些孩子请个先生,学费我出便是,官学上不了,还可以上乡学。”
古爷爷感激得几乎落下老泪,“谢谢公子哇,我一直担忧,我死了这些孩子可怎么办啊?不能和我一样一辈子做个乞丐啊!”
李白摇摇头,默默在心里道:“既然见了,我应该出一份力的。”
李白动身告辞,他想起了另一个可怜的孩子,方儿新丧至亲,不知怎么样了。他还想问方儿是不是帮蔡常说作诗了,他想起蔡常说作的那首悼亡诗,未享儿孙福,大母长可息。这不正是悼亡祖母的?联系蔡常说最近和祖母去世的方儿似乎走得很近,李白想不怀疑都不行。
李白来到方儿家中,果然又看见蔡常说那个伪君子,李白实在不想看见这个整天装出风度翩翩样子的蔡公子。
蔡常说看见李白,亲热地笑道:“我们的诗魁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李白毫不掩盖自己的厌恶,道:“怎么你又来了?还有,谁告诉你我是诗魁的?我是哪门子诗魁?”
“太白今日孙楚楼最后那首诗,如此令人叹服,连评比的人都自叹弗如,还不能称作诗魁?”蔡常说一脸敬佩的样子。
李白懒得搭理他,转向方儿,关心地问道:“方儿,祖母顺利安葬了吗?”
方儿默默点点头。
李白觉得方儿看自己眼神怪怪的,接着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方儿写道:“多谢太白关心,我没事。”
李白终于感到方儿对自己的疏远,不像以前一般把自己看作兄长。
李白直肠子,他不痛快方儿这个样子,正要问他,方儿的一个邻居走过来,看见李白,指着他问方儿:“方儿,这是你朋友吗?”
方儿淡淡地点点头。
“怪不得你祖母走的那一日,我看见他从你家走出来。”那人脸上带着不解,“不过这位公子不知为何,当时走的很是慌张。”
李白觉得背后一张大网即将落在自己身上,背上发寒,他怒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那日喝得大醉,来的时候婆婆已经走了。你想做什么?”
那人委屈道:“我也没说什么啊……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蔡常说沉思一会儿,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看到的?”
“巳时。”那人肯定道。
蔡常说对着脸色难看的方儿道:“那时候我们正出去找大夫……”
李白脸色同样很难看。
方儿怀疑又带着怨毒地看着李白。
“方儿你听我说。”李白急道,“那日我大醉,一直睡到午时以后,不可能来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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