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活人的,还有另一个原因,便是不愿给先帝留下一丝半点的念想。
再后来,她将事情告诉了张承,张承大怒,可事已至此,早就无力回天,他帮着张柔清除所有后患,对鬼手假推没发现龙符,转头却派了李清君去接近邵岚,从邵岚手里骗走龙符的同时,也将李清君之死嫁祸给了邵衍。
直到那时,张柔才品尝到何为真正的痛快,她过去曾经许多次动过杀了邵衍的念头,唯有一次真正动手了,但也是那一次,她没能得手。
后来她又将邵岚拉入局,那一次的谋划十分成功,她与秦悦争了十几年,见识过的场面或痛快或隐忍,可没有一个会比至亲姐弟对面不识,甚至反目成仇更好看的戏码了。
张柔不敢再回想下去,她猛地盯住眼前的人,“你到底是谁!”
“我?皇后娘娘,您连我都不认得了吗?”那音色泠然如玉,既冷,也媚,俨然就是秦悦的声音。
张柔控制不住自己的脸,露出一丝不敢置信的神情,随即大骇,牙关上下打颤儿。
“陛下多情,也薄情,只会追着一个永远得不到的女人,这是男人的劣根,您念着他的多情,而臣妾只念他的薄情,所以臣妾受宠,您却备受冷落,这就是您与臣妾的差别。”
这是秦悦当年对她说过的话,曾引得她大怒,如今再听一遍,她的声音,她的话,竟是分毫不差。
“你不可能是她!”张柔瞪圆了眼,五官骤然变得狰狞不堪。
那人低笑一声,往后退两步,人影竟是隐在层层帐幔中,逐渐消失不见。
秦悦回来了!是秦悦的鬼魂来找她了!
宫殿里传来一声惊惧万分的叫喊,善水恍惚飘散的神志瞬间回笼,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听到动静连忙冲了进去。
掀开重重帐幔,只看到太后双目呆滞地望向一处,嘴里喃喃自语着不可能。
***
一道人影快速穿梭在纵横jiāo错,盘连复杂的宫道上,避开巡逻守备的侍卫,行走若疾风迅雷,经过人面前像是拂过一阵风,转眼即逝,定睛一看眼前没人,还以为是方才看花了眼。
待到闪出宫门口,便放慢了速度,单手背在身后,不疾不徐地融入熙攘嘈杂的长街。
忽然一个人自暗处闪出,拦截,挡了那人一个结结实实。
拦人的还没道出来意,被拦的先开了口,“你们的消息倒是灵通。”
“主子有请,您随小人走一趟吧。”
“今日沈家姑娘行笄礼,他没过去瞧个热闹?”
“天色尚早,先处理您的事情更重要。”
那人淡笑,“也好,那走吧。”
015 宿命
暗卫将人带到一处客栈的后院,本应在后院来去的小厮被清了个干净,只看到天风身姿挺俊地等在那儿,暗卫把人引过去就悄然隐匿去了。
那人步履缓缓走到天风面前,用淡淡的语气说:“也只有豫王殿下才敢堂而皇之地约我在外头见面。”
“也只有秦大人才敢大摇大摆地闯进太后寝殿装神弄鬼。”天风扬臂开道,解释说,“这都是殿下的原话,秦大人莫怪小人无礼。”
秦恪眼神微凉地朝他扫了眼,“昔日南子,今日甘为他人掌中剑,想必冤屈深重,不得昭雪。”
天风眸光微黯,他微微躬身,保持着朝前扬臂的姿势,示意不得再多耽搁,秦恪也不多言,随他走入客栈里头。
头一回与秦恪面对面见上,邵衍才发现这就是那个连身影与他都极其相似的男人,当初范郎中那一遭相似是有意为之,秦恪却是天生姿态相仿,独xing子凉薄疏淡,不愿与人多言。
桌上摆着一杯茶,一杯酒。
邵衍食指微屈,搭在茶杯的杯沿上,一双漆黑的眼眸微微抬起,不着痕迹地打量来人,“虽说这已经是永安城内最好的酒酿了,拿来招待秦大人还是有些怠慢,可惜孤不胜酒力,只能以茶代酒,还望秦大人不要怪罪孤。”
秦恪同样也在不着痕迹地打量对方,听到他的话后便不怎么真心地挽起唇角,“听说豫王殿下一直都不太喜欢犒赏人,就因为臣做了殿下不敢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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