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孩儿可怜,一个人面对那表妹,能活下来都是他命大。”
“你们还记得前段时间寒蝉寺抓了一位和尚吗?”
“记得记得,那和尚好像叫什么慧贤,还是个小有名气的大师,竟然拐了人孩子关在寺里折磨,听说那几个孩子被救出来的时候,一个个遍体鳞伤,没一处好地方,还什么大师呢,要我说是秃驴作怪,平时爱装菩萨装佛骗骗香火钱也算了,还敢犯事儿,不被抓去砍头都没天理。”
“你还别说,六合大师知道吗?寒蝉寺最出名的那位,听说前不久也被官府抓起来了,跟那个慧贤是一伙的,官府消息藏得紧,不想给人知道,那大师的信徒多如牛毛,哪里遮掩得住,个个跟车轮似的一个接一个滚到官府衙门里抗议,要还他们大师一个清白。”
“我好像听人说过这件事,竟然是真的?”
“可不是,是被人给压下来了,有香客还刻意去寒蝉寺里找过六合,寺里的和尚说话遮遮掩掩的,愣是听得人七倒八歪,不知所以,我看啊,那六合大师八成都在牢里头了。”
边一个人压低声音,“你们几个说话小心点,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那位大师的信徒,待会儿听见了说不定要找你算账的。”
有人感叹,“这要是真的,那大师该栽了,冤枉人姑娘那么多年,死罪免不免不清楚,活罪难逃啊。”
隔着窃窃私语的几人,往角落里看,一桌一盏茶,一盘点心,却坐了两个人。
一个遮着面纱都挡不住姣好容貌的姑娘,和一个年男人。
“我还约了人,您有什么话,不妨回府里再说。”
沈植低着头,握紧拳头,但不妨碍姑娘眼神好,将他面的矛盾与纠结看得一清二楚。
196 老底被掀光了
看台的男人还在说着故事,落在沈植心里宛如刀割一般,他不想去听,可那声音像是长了手脚,混合着茶客们时不时愤恨的低声细语,力道强势地撕开他的耳膜往心房里爬。
茶馆里细碎的声音很多,茶杯磕碰在桌面,瓜子在齿间清脆碎开,先生一拍桌,开口尽是跌宕起伏的描述,听在耳朵里并不十分吵闹,只是有些杂乱无章。
父女对坐,心思都凑不到一处去,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一股烦闷与尴尬的味道。
茶馆的伙计提着长嘴大腹的茶壶过来,走到近前才本能地发觉这两位客人的气氛不太对,硬着头皮询问是否要添茶。
“不用了,他马走。”
这位气质不凡的女客是先来的,这桌是以她为主,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伙计也不再多问另一个,连忙跑去其他桌给客人添茶去了。
“月儿,你可是在怨我?”沈植没受过这等冷遇,他主动来找沈碧月,还被她轻视,驱赶,怎么说都是长辈,是她的父亲,这般大不敬着实让人可恨,他大可甩袖走人,但经过一番心理挣扎,他最终还是坐着没动。
本来在一个府里,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甘苓的事情让他痛苦,孟家人yin阳怪气地挤兑他,皇帝也对他不满,这可让他的政敌笑歪了嘴,纷纷借机落井下石,冷嘲热讽,他每天晚夜不能寐,前几日夜里竟然还梦见了孟茹,惊得他一下子醒来,后半夜再也睡不着觉。
正好皇帝勒令他这段时间都回家去,在家事处理完之前都不用朝了,朝事堆积的事务自有新任的书令秦恪多cāo劳着分担,他心里实在烦闷,一直都想找机会和沈碧月谈谈,但泊云居对他避而不见,沈岐也下了死命令,让他不准去打扰沈碧月,他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趁着沈碧月出门的时候来堵人。
人是堵到了,但对方眼睛都不想往他身瞟,抗拒之意十分明显,直到现在他都分不清自己对这个女儿到底抱着一种怎样的感情,无法亲近,一碰容易动怒,竟然像极了当年他与孟茹相处时的模样。
沈碧月见他神情恍惚,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能牵动他心绪的人无非只有那几个,甘苓,或是她的阿娘。
这个男人如甘苓说的一样,对孟茹并非是无情,但最有情的那一部分,还是放在他自己身。
“自
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