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去不去国公爷那儿?”
“去什么去,大人物来府,避得远远的才是正理。”沈碧双在这个时候还是很明智的,她拥有的已经不多了,听说豫王是个会来事的主儿,到时候关注转到了她身,闹黄了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婚事,那她真要哭死了。
“派个人去盯着,别漏了身份,咱们回去等消息便是。”大房的事情她听闻了一二,陈氏不允许她再打探,可她怎么会是听话的主儿,热闹不能亲眼看,听一听总没事儿吧,大房这回真得垮了。
书房里,沈岐正对沈植说:“虽然阿苓是你的妻,但她犯下的错远非沈家能够承担,这件事早晚要让孟家的人知道,你还是尽早给她休书一封,将人送去孟家吧。”
甘苓跟疯了一样地哀求沈植,晓之以情,又是哭诉又是哀求的,差没磕头了,那模样当真是难看得很。
连平素与她不对付的大房三位姨娘与陈氏都别开眼,不愿去看。
“哪里来的疯狗乱吠,平白扰人心情。”一个声音伴着修长的身影出现,逆着光看不清面容,可来人那一股衿贵清雅的气质,周身萦绕着的冰冷yin寒气息,还有数十年如一日的低沉嗓音都是如此熟悉,让人闻之而心惊。
沈岐一惊,根本没想到这个人会出现在这里,连忙绕过书案迎前,沈植等人也连忙跪下,直呼殿下。
“魏国公,你们府真是热闹,从前阵子闹到现在还不见休停。”
这番话说得沈岐面红耳赤,“殿下何时来的,府内下人该死,竟不晓得通报一声,老臣待会儿便……”
“不必了,孤是不请自来,哪好意思让人来通报,国公爷只管做自己的事情,孤是来看看。”
沈岐:“……”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怎么每次出事他都在,真恨不得他赶紧走。
甘苓与其他人不同,看到邵衍跟见了救命稻草一个样,不顾沈植的劝阻,扑到邵衍的脚底跪下,“殿下,求您宽恕欢儿,她是无辜的,是被陷害的,绝不能嫁给那没名没分的江湖骗子,求殿下看到陛下曾经赐婚的份,替欢儿做主吧。”
“你这疯fu,胡说八道些什么!”沈植将她用力往回拉,死死捂住她的嘴,朝她声色俱厉地喝了一声,随即抬头对邵衍赔笑,“殿下,贱内这几日太过疲累,睡得不好,兴许是被梦魇住了,时常爱说些梦话,无意在殿下面前造次,还望殿xià ti谅。”
邵衍示意侍卫拉一张椅子过来坐,单手撑住椅边扶手,两指托着脸颊,似笑非笑地挑起眼,“国公爷,方才孤听见您说她身背了人命,还是孟家的命?这可了不得啊。”
沈岐眼皮一跳,暗叫不好。
184 休书
“孤看她这般模样,可不太像是在说什么梦话,国公爷,孤乃外人,本不该掺和你们沈府家事,可牵扯了孟家的人命,这可不单单只是你们沈家的一桩秘密了。 ”
“老臣深知此事的重要xing,定会公平公正地处置。”沈岐双手作揖,深深弯下腰,严肃地回话,心里却在突突打着鼓。
这祖宗不是被禁了足吗,怎么还能出门,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时候来,简直是赶着给沈家添乱来的。
邵衍听得满意了,扬扬手,“那你先处置着,孤休息会儿。”
说是休息,他也真的闭双眼,面容平静安详,长长的睫毛没有丝毫颤抖,像是真的睡着了,
谁敢在豫王休息的时候审人的,沈岐摸不清这位祖宗的意思,一时有些进退两难,沈家人同样面面相觑,不明白眼下是个什么情况。
倒是沈碧月看了眼正在睡觉的那位祖宗,有几天没见了,他似乎吃得好,睡得好,脸不见疲倦,只是苍白之色依旧明显,捉弄人的时候习惯嘴角似翘非翘,容易给人一种yin郁难测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他想来做什么,不过她打心底不愿他掺和进沈家与孟家的恩怨。
沈岐琢磨了好一会儿,正想着豫王是不是有意想给沈家放水,才搞了这一出,看见邵衍没撑住脸的那一只手在扶手轻轻敲了两下,手指纤长,指甲圆润,敲击在木头的声响短促又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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