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证据,夫人当初都是托人给老奴下的命令,那些传过话的人,如今也大都不在世了。”
主子做了腌臜事,最怕被人知道,曾经当过她爪牙的那些人,如今还在世的,几乎都已经成了对她忠心耿耿的心腹亲信。
没有物证,可还有人证,那是胡婆子自己,若是沈岐不愿追究,也罢了,她将事情说出来,也只是图个心安理得,她本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否则当初不会为了一点好处眼睛也不眨地害死了对她还算不错的孟茹。
事到如今,既然左右都是死,那么她也不用再藏着掖着,忍受日夜被冤魂折磨索命的痛苦,供出一切,求个解脱,起码在临死前,那些噩梦,还有那个孤魂应该都不会再来纠缠她了。
“沈家的家规向来森严,各家yin私我也并非不知情,但你竟然有胆害死阿茹,如今还算计到了我的孙儿头,你该知道,哪怕千刀万剐也不能宽恕你的罪过。”
胡婆子轻轻一颤,“老奴说出这一切,只求将功补过,求国公爷赐死,这样老奴才能去地府找先夫人赎去以前犯下的罪孽,是老奴对不住她。”
沈岐如何看不出来胡婆子的用意,当下只是冷冷一笑,“你有心悔过一桩,犯下的罪孽却有千万桩,想这么痛快地去死,岂不是便宜你了,我沈家又岂是这么容易被占便宜的,传出来定要叫人笑得面子里子都没了!”
他的声音里难掩愤怒之意,胡婆子面色陡然惨白,眼前忽然闪过珠儿狼狈悲惨的身影,连说话都打起了颤儿,“国公爷,老奴是诚心悔过的,老奴知错了,老奴不该跟错主子,被一时的恩惠蒙蔽,老奴愿将功补过,求国公爷能成全老奴。”
沈岐被她吵得头疼,不由得按按眉心,想起外头沈植还带着一大家子的人等着,真是恨不得将人全部打杀着赶出去,甩手万事不管,好还他一片清净的院子。
“不用再说了!你犯下那种事,竟然还想着能够将功折罪?区区奴仆,包藏谋害主子的恶du心眼,别说是沈家,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家都会将你五马分尸,挫骨扬灰,方才解恨!”
胡婆子脸的神情呆滞,随即便一下子灰败了下去,了无光彩。
沈岐怒而拂袖离开,还没走出去,听到身后传来胡婆子幽幽的声音。
“国公爷,您可知道,当初du杀先夫人的法子,老奴曾经告诉过夫人。”
沈岐脚步一顿。
“想必您更不知道,其实老夫人的du,老奴都明白。”
沈岐猛地回过神,眼神凌厉非常,“你知道?”
胡婆子垂下头颅,没人看见的脸浮起稍带yin冷的笑,语气却依旧幽然,“老夫人的症状,本该是身子慢慢虚弱,随即陷入昏迷的时间拉长,最终长睡不醒,并在睡梦死去,只是有人下大了剂量,才致使她很快陷入了沉睡,这个症状是不是很熟悉?国公爷,当年先夫人是这么死去的,死在夜里,无人知晓。”
当初她下得了手去shā're:n,便说明有一定的胆量,人在濒临绝望之际,更容易激出本xing,带着些许不管不顾的疯狂。
沈岐知晓孟茹的事情之后,有愤怒,但更多的是惧怕,胡婆子在沈家十几年,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差,按理说甘家派了个刺客进来,这件事根本没有孟茹被害一事来得重要,但沈岐还是将孟茹的事不轻不淡地带过,在他心里压根不想重提孟茹的旧事。
对他来说,最令人惧怕的无异于孟家的反应,当初孟茹病逝,孟家能闹到今天,更别说被人故意害死了,她作为亲自下手的真凶,在事发后定然是首当其冲推出来受罚的。
“是你下的du手?”沈岐怒色沉沉,丝毫不怀疑他下一刻会一掌拍死胡婆子。
“当初谋害先夫人,都是被bi着下手的,老夫人是沈家的祖宗,谁敢动她,老奴只是个卑贱的下人,是拧掉老奴的脑袋也干不出这种事。”
沈岐回想她方才所说的话,眉头紧紧皱起,“难不成你要说是……”阿苓下的手。
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的机会,外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似接近,而是远离,随即响起了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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