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的衣裳也沾满尘土,看起来分外狼狈。
沈植眼闪过些许不忍,手指动了动,刚想去扶她,却骤然对沈庭轩淡漠的眼眸,他心头一颤,握紧了拳头,“来人看住夫人,等到真相大白,我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没人敢前拉开甘苓,只能看她坐在地又哭又笑,发髻散乱,完全看不出曾经沈家主母的风范。
“原来你真打算和甘家撕破脸,那我算什么,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在她与沈家之间,他终究是选择了沈家,放弃了她,犹如十几年前,为了沈家而放弃另一个女人一样。
她和那个女人争了那么些年,终归敌不过他心里深深挂念的沈家,又或者说,敌不过他努力想爬的沈家家主之位。
沈庭轩回过神来,见沈植如此不留情面地对待自己的母亲和外祖家,心里陡然涌起一阵愤怒与不敢置信,“父亲,母亲与您做了十几年的夫妻,她是什么脾气您还不清楚吗?她怎么可能会背叛您,没有证据,仅凭一人的片面之词,您下了这样的决定,若他们在说谎,岂不是活生生斩断了咱们沈家与甘家的情面吗?到底是谁在算计父亲,您到现在还看不清楚吗?您今日这么做实在太让孩儿心寒了!”
他大步走到甘苓身边,将她小心而又用力地扶了起来,将她身沾染的尘土轻轻拍去,在今晚之前,他的双亲分明还如胶似漆地在一块,才过了不到一天成了这个样子,最大的功臣不外乎站在那边的兄妹俩,想到这里,他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之色狠狠瞪向那边一眼。
沈庭均乖乖站在一边不出面也罢了,一旦出声,沈植免不了想起甘颜绣给他的那张帕子,这时又被自己的儿子呛了几句话,脸不由得浮起震怒,“若是你和甘颜没私情,又如何会发生今日这种事!男女尚未谈婚论嫁做出如此苟且龌龊之事,亏得你和你妹妹从小在我身边教导,竟然还能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和外头那些风评浪dàng的男女又有什么两样,你们不怕丢脸!我怕!”
“父亲!您是从小看着我和妹妹长大的,怎么能这么轻易被人三言两语给挑拨了!”到底是自己的父亲,沈庭均方才怒过一回,很快回过神,发觉自己的言行不妥,只得拼命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愈发显得低沉压抑。
沈植被气得脸的肌肉都在抖动,沈州这时候突然站出来说话,“均侄儿,你不该这么说自己的父亲!这件事关乎沈家的安危,你也是沈家的子孙,都长这么大了,关键时刻该怎么做还需要人来教你吗?我本不该替大哥来说教你,但你实在太糊涂了!”
“我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不用你们二房来说教,还嫌热闹看得不够多吗!”甘苓像个护犊的母鸡挡在了沈庭均的身前,虽然泪眼朦胧,脸却俱是悲愤之色。
到底是个被宠坏了的女人,这些年顺风顺水惯了,竟也失去了对情势的认知,陈氏暗自摇摇头,事情还未查明之前,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沈植冷冷一喝,“知州,不用再说了!我看他和阿苓一样,都昏了脑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局面一度处于冷硬的僵持,沈庭轩开口说:“父亲若有什么疑问,我会派空篱去说清楚,天晚了。”
青鸣居在边,沈庭轩进去之前还对沈碧月嘱咐了一声,让她早点回去,除此之外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沈植。
沈碧月点点头,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板后边,然后转头对沈植说:“大哥不爱解释,但关于他与甘颜的事情,空篱作为他的贴身书童,任何人都知道得清楚,还有胡婆子,或许也知道些内情,父亲若真有心,可以找空篱问个清楚,也记得保护好了胡婆子,省得有些人想要shā're:n灭口,到时候真的什么都没了。还有,请父亲这一回好好管管后院里的事情,别让火再波及无辜了。”
在沈植怒起之前,她轻轻福身,随后便领着菱花消失在茫茫夜色。
175 加了料的汤
沈植瞪着沈碧月离去的背影,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竟然还在跟他唱反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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