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得那么荒谬,这简直是生怕别人看不见他们腻在一块。
沈碧月睁开眼,望着帐幔边沿绣着的紫色小花,神智陡然回笼,发觉肩膀凉凉的,薄薄的茧子拂过,有些yǎngyǎng的。
“别动。”床边坐着人,他侧着身子,微微弯下腰看她,指尖带着薄茧,一下又一下地流连,有些爱不释手的意味。
她的衣裳褪下,露出半个肩膀,肩刺着一朵蜿蜒缠绕的芙蓉花,最是灼目的艳红色,衬着她雪白的肌肤,在他眼底悄然绽放,镌刻成天底下最美的一副画。
“没什么好看的。”她坐起身,将脸侧到一边,打算拉衣衫,却被他按住了手。
“为什么弄成这个样子?”他问,“这个位置,是我咬过的地方。”
他的记xing还真好。
沈碧月挣开他的手,飞快将衣服拉好,低头系着被拉松的腰带,“之前的话不作数了,等你喜欢偷袭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在一块。”
这人的xing子实在顽劣,她不同意他跟着一道,他假装也同意,在她临走前偷袭,点了她的昏xué,方才应该是一路抱着她回来的,还有强行看她肩的刺青……虽然知他本xing,但该恼的还是一点不能落下。
邵衍起身走到她的妆奁前,伸手在头挑挑拣拣的,沈碧月看了眼他的背影,也不在意他做什么,弯腰穿鞋。
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停顿了会儿,菱花刻意压低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姑娘,出事了。”
沈碧月正要出去,谁料邵衍突然说了声:“别进来!”
外面立刻没了动静。
沈碧月蹙了眉,朝邵衍望过去,见他仍旧背对着她在翻找着东西,也不知道在找什么,找得那么仔细。
邵衍察觉到她接近,便侧过身,手握着一根簪子,一见他手那根簪子,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你要做什么?”
他握住簪子的手轻轻垂下,侧眸望住她,也不回答,那眼神让她忍不住心惊。
沈碧月抓住他的手,心底掠过些许不安,“你是在找这个?”
那不过是根普通的簪子,只是于她来说,这个簪子是她平日里最喜欢戴的一支。
“之前我在手腕刻下你的名,作为让你相信我的证明,现在依旧能够再来一次,我没有自残身体的嗜好,但你若不信我,可以试试这个。”
她说:“把簪子放回去。”
他像一块石头一样,一动不动的,眸映满她的身影,在他的眼底最深处,有着驱散不开的深深执拗。
沈碧月与他对视一阵,脑忽然浮现出回他用她的簪子划过手腕的情景,每每回想起来都让她心底涌起无限复杂的情绪,说不清,也无法形容,但她无法不动容。
思及此,她低声说:“你没有自残身体的嗜好,我也没有让你伤害身体的心思,不要这么做,放回去吧。”
“好,你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沈碧月突然来了火气,“你这是在bi我妥协吗?既然你连自己的身子都舍得伤害,那我凭什么再信你……信你以后不会害我。”
“害你?沈碧月,你真是没有良心。”邵衍反抓住她的手,狠狠扯进怀里,胸膛里的心跳剧烈,双臂用力,带着深深的克制,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沈碧月本来恼他,当下便用尽全身力气挣扎起来,“别碰我!”
邵衍紧紧锢着她,算她死命咬着他的胳膊也不松手,两人扑通一下坐在了地,撞得桌椅震动,桌的妆奁猛烈摇晃着,险些洒了满桌的珠玉首饰。
“我自幼丧母,身边再无可信任之人,对我好的,都皆为我所累,对我不好的,极尽所能地陷我于死地,经过一年年的挑挑拣拣,身边人逐渐剩下的大多都是那些心思歹du,粗鄙猥琐的恶人,或是阳奉yin违,借我登高的小人。”
怀里的人渐渐安静下来,即便他抱得再用力,也不再挣扎了,她这样乖巧,邵衍霎时觉得心头一软。
“每每回想起第一次碰见你,那时寒症发作,走火入魔,险些害了你xing命,你却救了我,尽管当时你只是想自保,但yin差阳错,还是救了我的xing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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