膜,一下又一下,渐渐远离,一直到重新恢复了一室寂静。
邵衍闭眼,身子往下一滑,躺倒在床板,唇角一勾,浅薄的笑意充满嘲弄,他仿佛已经被囚禁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挣脱不开。
即便是有人在近处,也不愿拉他一把。
夜间,有人趁着月色正好,悄悄潜行在一众亭台楼榭间,一路避开了守夜的下人奴婢,来到一座院落前。
慧院三个端秀俊逸的字体在月光下格外清晰,那人笑了笑,沿着竖起的高墙溜了进去。
大多数的房间都已经灭了灯,唯有一间还亮着,烛影绰约,映着一人的身影浮动在窗面。
那人走到窗下,往四周看了会儿,突然推开窗,一个翻身进去了。
潘姨娘坐在案后看书,听到动静便立马抬起眸,眼神犀利扫去,随即恢复平淡,“你是谁?”
“夫人若是不知道我是谁,怎么还会那么镇静地坐着?”来人大摇大摆地寻了张椅子坐下。
“阁下既然主动门,便该晓得自报家门是基本的礼数。”
“江湖游医兰,非大宁人士,唯一的兴趣便是酒,和人命。”兰伸手去摸腰间,没摸到酒,这才想起自己是偷摸着过来的,没带酒。
“我没时间和阁下打哑谜。”潘姨娘合书,烛光照在她的脸,将其面部的轮廓勾勒得愈发冷峻。
兰摇摇头,笑道:“夫人的警惕心还真重,都这么晚了,我也不浪费时间,直白点说,我受大姑娘的托付,来给慧院的二姑娘救命,不过还没看到人,我可不能保证会把人给救过来。”
“既然大姑娘敢让阁下过来,便是有十足的把握,我信她,阁下跟我过来吧,人在里面。”潘姨娘站起身,拿起了烛台,绕过桌案往里间走去。
没了烛火,外间立刻暗了下来,兰连忙跟去。
张家和豫王府被人私自闯入一事在永安城内已经不是个秘密了,皇帝本想把这件事jiāo给亲府去处理,可事情已经传出去了,只能jiāo给刑部去调查。
只是一连调查了几日,都没个头绪,张家这边还勉强配合,豫王府却是闭门不出,即便没有豫王坐镇,也没人有那个权力敢随意进出。
刑部尚书杭硕曾经为了此事请示过皇帝,皇帝什么都没说,只让他们看着办,没给一个确切的答案,便是说明皇帝也做不了豫王府的主,只能暂时搁置豫王府的事情,先去查张家那头。
很快,刑部收到了消息,有人看到疑似豫王的人出现在永安城内,不止这个,那人还看到豫王和沈家的姑娘在一块,而那位沈家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沈家的长房嫡女沈碧月。
沈碧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这几日很少出府,怎么被人看到在外面出现了,还是和豫王一块。
说起来,豫王的确和她在一块,只是不在外面,而是在她房里。
刑部的人很快找了沈府,他们对沈家也算是极为尊重了,并未让不相干的人来,而是由刑部尚书杭硕亲自来请,杭硕本是个清白正直的人,不染观场的半点污浊,能做出这样的举动已经是他对沈家的极大让步。
沈岐这个时候正在治疗的重要关头,知道了这件事后,尽管觉得有些为难,但刑部的传召不能不理,杭硕的面子也不能不给,便同意了让沈碧月接受调查。
杭硕亲自派人私下来接沈碧月,并未对外宣扬,一辆普通的马车悄悄停在府邸的偏门外,接了人便往刑部去。
这一次沈碧月没让任何人跟着,到了刑部里面,掀开车帘看到一个衙役候在车头。
衙役朝她拱手道:“沈姑娘请下车吧,李侍郎已经久候多时了。”
到了衙门里面,便没有什么贫民贵胄之分,人人都是证人或嫌犯的身份,沈碧月本来也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大家闺秀,单手撑着车板跳了下去,稳稳当当地站在地面。
衙役看在眼里,心里一阵惊讶,听闻沈家的长房嫡女疾病缠身多年,该是一副骨软筋酥,弱不禁风的模样,怎么看起来倒是挺利落矫健的。
“李侍郎在何处?带我过去吧。”她眼眸一抬,勾人得紧,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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