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能死。
手在挥舞碰到了木头,立马死死地抱住,几个大男人抓住了浮木,像是抓住临死前的最后一口空气,狼狈又紧密地抱成一团,那重量险些把沈碧月给一起拖下了水。
她回头,发现那个冷眼旁观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的身后,一只手正紧紧抓住木杆的后端,指节凸起,手背暴起青筋。
“滚开!”他低喝的同时,沈碧月迅速地松开手,整个人往旁边躲避,下一刻听到木杆大力挥舞而过的声音,**砸地的沉闷声接连传来,听起来便是摔得极痛。
她看去,那几个男人正东倒西歪地摔在不远处,全身都湿透了,呛水加那狠狠的一摔,早承受不住,都昏迷了过去。
走到那个黑皮肤青年的身边,冷冷地盯他一眼,然后随手从地捡起一块大石头,在手里颠了颠,颇有些沉。
看着男人双腿间,潮湿的布料紧贴而勾勒出来的凸起,将手里的石块轻轻放在面,看石块不稳地晃了晃,她突然站起身,伸脚对着石块是狠狠一踩。
“啊!”剧痛瞬间唤醒了昏迷的人,他颤抖着双唇,五官狰狞而扭曲,额间有青筋凸起,双眼撑得极大,眼珠子几乎都要凸出去了。
一脚下去的瞬间,将石块踢开,然后再捡起一块,在另一个人身重复这个动作。
又一声凄厉的喊声响起,看着两个男人将手死死捂在下半身,全身缩成一团,宛如被烫得火红的虾,沈碧月这才缓缓站起身,眼浸满漆黑又森冷的寒意。
“还有一个人,为什么不动手?”
邵衍靠在树边,从始至终都是面色不改地看着她这般举动,眼神也是一片波澜不惊,这种还要残忍的事情,他做过千遍万遍,并不以为然,可看到她这样的举动,还是下意识地动了动双腿。
眼飞快掠过一抹探究与深思,他做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了,可沈碧月做这种事,让他感觉到有些怪了。
他见过她算计人的手段,也知晓她拼命维护人的模样,明白她有心狠手辣的一面,只是亲眼看到,与想象的终究有些不一样。
她动手时的模样太不对劲了,无论是眼神,还是情绪,都波动得极为厉害,别人或许察觉不出来,可是他可以。
“不能动他。”她抬手擦擦嘴角,手背蹭一点湿意,方才踩得用力,不小心咬破了唇角,“要给背后的人一个教训,不能动他。”
“你认识他?”他的眸色幽然转暗。
“丁家的公子,纨绔子弟,不学无术,喜欢横行街头,调戏民女,只是有人替他出头,将这些事情都给遮掩了下来,所以没人知道他还曾经伙同一些街头混混霸占过普通人家的女儿,头不知,百姓也不知。”
那边的痛呼声还在持续,人在地来去翻滚,磨蹭的动静传到耳,让人觉得很是烦躁,她走近邵衍,刻意放低的声音像是在解释,可却能听得出她这语气带着深深的嘲讽与厌恶。
“他霸他的人,与你有何关系,是不是替人强出头惯了,连这种事情都要多管闲事?大街的百姓,每个人都曾经历过不平事,有些人终其一生都得不到公道,你管得过来吗?”
沈碧月一怔,眼神轻轻一颤,指腹磨蹭着手背的血迹,沉声道:“动他是我的私心,若是能替人出口气,那也是替我自己攒功德。”
话音未落,她忽然觉得肩一紧,一股大力扭过她的身子将她狠狠往树扣,对方yin冷森寒的气息扑面而来。
抵着粗糙的树皮,她觉得有些难受,来不及怒视眼前人,下巴已经被他狠狠捏住,强迫抬起。
“你要与我合作,却总是这样肆意妄为,莫不是bi我对你下手不可?”
轻柔的语气,低沉的嗓音,还有那双漆黑诡谲的眼眸,有红光微微泛起。
“你……你怎么了?”话一问出口,她已经反应了过来,心下不由得一沉。
附近忽然传来窸窣的动静。
她对他诡谲如冰的眼睛,“有人来了,你非要拉着我同归于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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