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奴婢都在私底下说,婢子也是无意听到的。”
“这些嘴碎的东西,明儿让母亲好好整治一番,不然真让这些话传了出去,外人还不得揣摩我们沈家窝里反了。”沈碧欢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大姐姐的确是朴实了些,却不是个笨拙的,我看她的眼神是个有灵气的。”
这时一直在边默默听她们对话的点香开口道:“所以姑娘才会向大姑娘示好吗?”
沈碧欢没承认,也没否认,“谈不示好,只是客气罢了,我的身份代表了母亲,我对她如何,也代表了母亲对她的态度。”
把她当客人,才会客人,沈碧欢对这个大姐姐的态度从来都是客气,她与府的其他姑娘从来关系平淡,连客气都谈不,所以对沈碧月的客气在旁人看来才会亲近了一些。
只是她的客气也许真的太过表面了,才会在沈庭则的事情发生过后,也依旧每日去女院课,再回,并没有去泊云居探望的意图。
落凝嘟囔着:“反正不管她们怎么好都没用,大姑娘这次又不去。”
“大姐姐的身子本不好,这几日又接连遇了事情,母亲只是觉得起去秦府的寿宴,还不如在家休息来得好。”不然去了秦府,出了什么差错,丢脸的也是沈家,秦老爷子的寿宴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能应付的地方。
沈碧欢垂眸,后半句她没说,但的确是事实,她的母亲对沈碧月怀有莫名的敌意,现在只是努力维持着明面的和谐,这些她都知情,也装作不知情。
不知道为何,她感觉母亲对沈碧月的敌意并不只有表面的这些,反而她想象的还要更多,更深。
逢明斋的书房
沈岐坐在案后,看着站在下方的沈植和沈洲。
“后天是邺国公的寿宴,你们两房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沈植道:“儿子已经托阿苓备好了要送给邺国公爷的礼物。”
沈洲接着道:“儿子也让夫人准备好了。”
沈岐点头,“备好了是,子植,这次去秦府,不其他时候,碧月暂时不要去了。”
“回父亲,阿苓已经安排好了,后天让她留在府内休息。”
事情说完,沈岐挥手让他们出去。
待他们都离开之后,沈岐微微往后面的椅背一靠,抬手捏捏鼻梁,感觉到眼前轻微的眩晕,有一股疲惫不知从哪里涌来,让他累得一点都不想动。
兴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竟然都能感觉到疲倦,以前是几日几夜不睡地处理事情,也没这么累过,也许真的是年纪大了,长年cāo持这么大一个沈家,劳心劳力的,看来人果然还是要认老的。
这时冯伯推门进来了,沈岐下意识地坐直,脸恢复一贯的冷淡。
“主子,豫亲王来了。”
沈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的可是豫亲王?”
那位人人见了都要绕道走的豫亲王怎么会来沈家?
“正是,豫亲王殿下现在正在门外,主子看……”一句话还没说完,沈岐已经起身从案后走出,面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你吩咐下去,让府里的人不要乱走,准备好迎接豫亲王殿下。”
“是。”
豫亲王在永安城内从来都是待在自己的王府,算是惹是生非也大多都在外头,不会亲自谁的府里,据说是嫌脏,不如豫王府干净,现在这位祖宗来了沈府?
沈岐不知道为何觉得头更疼了,眼皮跳得更厉害了,也许刚刚会突然那么疲惫,是因为预感到了这位祖宗今天会来?
大开正门,门外是一辆黑红色的华丽马车,浅红色的帐幔笼着车身,车盖顶翘起的四角坠着四串小玉珠,尾端连着四朵赤红玉莲,在微风轻轻摇晃。
门内是沈岐领着沈家人在宽阔的大道排排站成两列,以最隆重的待客礼迎人。
天风站在马车旁,一个侍卫半跪着匍匐在车板边,充当人凳。
只见车门从里面打开,帐幔微动,一只纤长的手别开帐幔,另一只手扶住门框,瘦长,却骨指分明,肤色苍白得很。
下一刻,一个身穿玄色长袍的人从里头走出来,天风连忙扶着他,踩过人凳,下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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