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的发型都白梳了。
看着发钗一根根整齐摆放在临榻的案边,沈碧月淡淡道:“既然都知道了那个丫鬟不简单,我怎么还会顶着她梳的头出去,又不是傻子。”
“姑娘的意思是,她动了手脚?”
“她给我梳的头,与这一身衣裙搭起来相得益彰,自然也衬得我的容貌精致艳丽。”
墨笙默默解发钗,虽然知道姑娘生得很漂亮,但这番话听起来,怎么都像是在自夸。
将原因轻描淡写地带过,话锋一转,解释道:“可是艳丽太过,成了妖媚,我的祖父祖母生xing古板,最讨厌女儿家打扮成这副模样,有人不想要我讨祖父母的喜欢,甚至要让他们对我的厌恶在心里深深根种,阿娘不在,父亲又在沈家,没有靠背看。”
“那姑娘准备怎么处置她?”散下一头长发,墨笙取过木梳,手法有些生疏地轻轻梳理着。
“无论是打死还是送去给甘苓都太过张扬了,先放着吧,总还有用得她的时候。”
门外响起叩门声。
菱花收拾得很快,取了新的衣裙送过来。
两人不再谈论刚刚那个话题,放了菱花进来。
托盘里放着折叠整齐的襦裙,抖落开是一件jiāo领大袖衫绣花锦鲤襦裙,襟领红边,蓝底裙面,跟沈碧月身那件颜色相近,图纹要更为素雅。
沈碧月看了菱花一眼,拿过衣裙到屏风后换衣裳。
她换衣服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出来了,走出来的时候伸手挽起一头青丝,墨笙递过来一支海棠纹玉簪,她接过往斜斜一chā,简单又素净。
只是这样随手挽去,才发现耳边还有短短的发丝散乱着,她伸手捉住那一束短发,陡然一怔。
这是邵衍用bi'sh0u割去的,先前彩叶帮她梳头,应该打理得十分妥帖,以致于连她都忘记了自己耳边还有这么一撮短发。
“姑娘,让婢子来吧。”见到沈碧月有些为难,菱花帮她解了发,又重新梳理,将短发缠进挽起的发里,再斜chā那根玉簪,手指灵巧得几乎不输给彩叶。
一切都打理完,也差不多到了家宴开始的时间,沈碧月这次还是留墨笙在院里,带着菱花去赴宴。
家宴设在堂的饮冰楼,这里一般用来招待外客,这次难得拿来替沈碧月接风洗尘,放在谁的眼里,都认为沈家极为看重这位嫡女,但其内情为何,只有当事人才明白。
天边的余晖洒进饮冰楼内间一条宽敞的过道,东西两边长案一排而下,东边坐着大房,西边则是二房,最头的一张桌案是家主沈岐和甘老夫人的。
天色渐暗,屋里已经放了许多夜明珠照亮,将整个饮冰楼照得窗外长空还要敞亮清楚。
沈碧月在菱花的搀扶下踏入饮冰楼,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
除了大房与二房的当家人,还有头的两位老祖宗外,其他姨娘和小辈几乎都来了。
东边的席位依次坐着大房的嫡长子沈庭轩。
三少爷沈庭均和他的妹妹,三姑娘沈碧欢。
二少爷沈庭轩和他的生母花姨娘。
二姑娘沈碧慈,四少爷沈庭宏,以及他们的生母潘姨娘。
四姑娘沈碧燕和她的生母胡姨娘。
西边的席位则依次坐着二房的嫡长女沈碧双。
二姑娘沈碧珠,大少爷沈庭,还有他们的生母钱姨娘。
二少爷沈庭旭,和他的生母田姨娘。
两家早已分房,各房子女的辈分都是分开来排的,按理说,两房各自成家,早应该搬出去才是,到了现在还住在国公府的原因还是老爷子沈岐。
魏国公沈岐作为沈家家主,独断专行了一辈子,断然不允许沈家族人脱离他的视线之外,最好是都住在一起,而且他又是个极为看重脸面的人,如果人都搬出去,沈家成了空壳子,他只是个空有家主名头的人,传出去不免让人笑话。
沈碧月一进门,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凝聚到了她的身,只除了一个人。
“大姐姐,你怎么来得这么晚?”沈碧欢主动走过来,挽住她的手臂往席走,“昨天收到了大姐姐送来的东西,真的是很别致的香饼,味道闻着很舒服,那个香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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