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月抬起来往肩一抗,像扛货物一样。
邵衍看了那货物一眼,忽然又叫住他,抿唇道:“等等,把她先关到柴房里去。”
“是。”
“还有,明日一早准时启程。”
“那沈姑娘?”
“一起走,到时候让她骑马,别放车里。”
“……主子,沈姑娘这样,怕是得马骑她吧?”
邵衍沉默了一会儿,“先弄醒她,再扔去柴房。”末了又补一句,“你自己看着办!”
主子对人下狠手从不管对方醒不醒,死了一了百了,没死继续作弄,这回倒是和以往有些不同。
天风压下心里的好,点了一下头,将她重新放回地,只是没控制好力道,又是砰的一声闷响。
邵衍看得眉心一皱,“你做什么!”
天风疑惑抬头,“主子不是要弄醒她吗?”
他按了按眉心,yin沉的脸色渐渐回缓,低声道:“撵出去再弄醒,别在这里弄,碍眼!”
“是,主子。”天风再次把人扛起来。
“郑经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吗?”邵衍赤着脚走出屏风,坐在铺着柔软缎被的榻沿。
“回主子,已经都办好了,以主子的名义给大理寺施压,大理寺也不敢擅自做主,先把他监禁起来了。”
“你派人暗保护,不要让他不知不觉死在狱里了。”
天风有些惊讶,主子主张将人抓起来,迟迟没有动他的xing命,却是jiāo给监察御史押送回京,这已经很让人觉得稀,现在还要保住他的xing命?
邵衍勾起唇角,无声一笑道:“你放心,孤不会让他那么容易死的,死也要在天下人面前身败名裂而死。”
天风有些迟疑地点头。
邵衍瞟了他一眼,“你不要考虑太多,我们保护郑经只需要短短一段时间,等回到永安,一切到此为止,无需我们出手,御史台大夫孟裕和刑部尚书杭硕不会放过他,他们都是嫉恶如仇之人,断案公正严明,办事又谨慎严密,不会让郑经轻易脱罪的。”
“属下明白了,这去办。”
“还有,明日回永安。”
天风扛着沈碧月离开。
邵衍坐在榻,双腿盘起,外衣松垮系着,露出肌理分明的苍白肌肤,他的手肘搭膝,指背扶额,另一手闲闲搭在膝,修长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漆黑的眼里蓄满yin凉的光芒。
他原本确实要在外头多待一些时日,只是这一次有人沉不住气,兴许有事该发生了,他若不回去凑个热闹,太可惜了。
不过……邵衍动了一下身子,微微疼痛从身下传来,他暗吸一口气,yin凉的眼眸瞬间变yin沉。
那个该死的丫头!
柴房里
沈碧月醒来时,望着头顶的粗壮木梁,只觉得呼吸困难,胸腔都在泛疼,想要伸手,可是一点力气都使不。
昏迷前的记忆是邵衍把她按进水里,顺便把她的手也给扭断了。
她微微闭眼,又睁开,面色肃冷,冰冷的眼眸流露出愤恨,以及**luo的杀意,除了前世的那对jiān夫**fu,她还从没有对谁产生过这么明显的杀意,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凌迟折磨死了。
地有些yin冷,她躺了一会儿受不了,右手被废了,还有一只左手能动弹,她咬牙,废了好大的劲,才让自己坐起来。
打量着周围一圈,然后叹了口气,出师未捷身先死,说的应该是她了。
那些香料是她故意洒到他身的,谁让他说孟家的闲话。
本来有把握邵衍不会轻易害她xing命,最多是给一些教训,没想到他会教训得这么狠,把她弄成这副凄惨可怜的模样。
yin冷潮湿的环境,成堆摆放的木柴和干枯的杂草,还有一些废弃老旧的草编筐子和木头箱子,这里应该是一处杂物房。
沈碧月自嘲一笑,前世没被打入过冷宫,今生倒被人打入两次冷房了,一次是刚重生过来的时候,第二次便是现在。
低头看了眼诡异吊着的右手,还好他没下狠手,只是脱臼了,她会接骨,并不严重。
左手按右手的瞬间,疼痛骤然袭来,死死咬住唇,忍着疼,借用地板的力道,用力一掰,“咔嚓”一声,腕骨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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