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跟叶残抬着牙猜,再加上两人还背着一个大背包,在丛林行进起来很是吃力。不过还好,察木,夜鸢还有穆小青都时不时过来搭把手,一路磕磕碰碰萧默他们终于走出了丛林,到达了芒新。
离开丛林以后,庄翟先带着萧默他们去了一个村落里,那里有一件茅草搭建的房子,一个老头正坐在屋前抽着旱烟。老头看着萧默他们一行人,没有说一句话,直到庄翟拿出半张1美刀的钞票后,老头才抬头看了庄翟一眼。老头在地上磕了磕烟灰,站起身就朝破旧的茅屋里面走去。没过多久,老头就返了回来,只不过这次他手里也多了半张美钞。两张合在一起,就是完整的一美元。确认了身份,老头也没有多一丝笑容,而是转身带路朝屋后面走去。庄翟带着两个人跟了上去,其他人都原地休息。萧默将牙猜放了下来,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还好没有继续恶化,但他的烧却没有退。
“夜鸢,有没有办法给他退烧?这么烧下去我怕他脑子会烧坏!”萧默看着夜鸢问道。如果牙猜被烧成了傻子,那他活着还不如死了。
“等会儿就将他留下这里,这位老人家会照顾他!”庄翟进去没多久,就抬着两口箱子走了出来。
老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庄翟的话。这也算是个不错的结果,牙猜留在这里,至少可以保住一条小命。
“把你们的枪都放到箱子里,会有专人运回去,这次我们要去老挝的城镇,带着枪是走不出去的!”庄翟吩咐道,并带头将枪以及子弹都放进了抬出来的箱子里。
小肆犹豫了一下,也将枪放了进去,很显然,这件事庄翟是跟他商量过的。穆小青虽然疑惑,但她还是配合着将枪交了上去。薛娇柔抱着她的大号狙击枪,念念不舍的走到箱子跟前,从背包里掏出一块布来,小心翼翼的将狙击枪裹了一道又一道,然后放了进去。兽营的人虽然看起来都不太愿意,但最终都还是将枪交了上去。这件事,他们没有选择!在一个主权国家,一下子出现一只二十人的武装队伍,目标实在太大。萧默也将手中的步枪交了上去,但他却把北野送给他的54小手枪留了下来。这是北野送给他的,他不想丢失。
枪虽然交了,但大家却将匕首和身上的冷兵器留了下来。老挝很乱,很多人身上都会备有防身武器,这点政府也没办法完全禁止。
“你们,还有你,你,你......”庄翟一个个指过来,足足点到了九个人,包括小肆。
“你们进去,里面给你们准备了背篓,你们等会儿扮作赶集的!”庄翟看似随意点的人,实际上他点到的除了小肆都是身上带有毒品的人。
“你们剩下的人,将衣服换一下!”庄翟说着,打开了另一个箱子,里面全是当地村民的衣服。
走进茅屋,萧默看到了几十只具有当地特色的背篓,这些背篓不仅摆的整整齐齐,里面还放了不少的山货。由此可见,落云寨经营这个联络点很长时间,有了一套完善的伪装和撤退机制。
每个背篓里都有一套当地的服装,男人上面是长袖衬衫,下面是黑色长裤。女性上着长袖对襟褂子,下着颇有民族风味的筒裙。可能是紫外线的关系,再热的天气,老挝人还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不过这并没有改变老挝人黝黑的肤色。女性的衣服虽然同样简单,但却比男性多了几分色彩。老挝妇女基本都会给自己准备一两套撑门面的行头,面料主要是棉花和纱混纺的粗布,色彩斑斓,并配以不同做工考究的民俗图案和珠琏佩饰。所不同的是年纪较轻妇女所穿着的颜色较为丰富,以艳丽的鹅黄、桔黄、粉色、淡紫为主。穆小青选了一套淡紫的服装,她本来看起来就很温婉,配上这一套衣服,让她看起来就像邻居家的小媳妇儿。韩晗算不上美,但她有独特的气质,鹅黄的筒裙穿在她身上,多了一丝灵动,少了一些忧郁。至于小扫把星,这个尚未发育完全的小女孩,一袭粉色的筒裙让她俨然成了村里最可爱的精灵,任谁也无法想象她会是贩毒武装的一员。最悲剧的莫过于夜鸢了,她的极为火爆,但个子太高,落云寨可能也没想过会来这么高一位女子,她同样选的淡紫色,只不过筒裙刚刚到她的膝盖,长裙成了短裙,看起来极为怪异。至于薛娇柔,她直接放弃女装,毕竟男装更适合她那身腱子肉。
背篓也是特制的,在背篓底部有一个小暗格,萧默他们将毒品放了进去,然后重新将山货覆盖在上面。
“走吧!”收拾完毕后,庄翟命令道。
一只20人的贩毒武装经过简单的改变,就成了当地赶集的山民,当然,来的时候20人,离开的时候只剩下了19人。萧默给了牙猜2000美刀应急之后,就在牙猜虚弱而复杂的眼神中离开了村落。牙猜对于萧默是过,对于兽营来说他是没有跟上队伍的队员,对于落一团来说他只是被淘汰的参选者。无论哪种,这一别,再难相见!如果有幸,他能够接替老头的位置,替落云寨守护这个联络点,等待下一批到来的人,如果不幸,他或许就会默默的在这个世界消失,不留一点痕迹。生命就是如果脆弱和微不足道,你不前行,黯然退场。
从目前来看,牙猜是幸运的,他不用再面对未知的阴谋,也不用面对虎视眈眈的老挝军警,而这一切,却是萧默他们需要面对的!
离开村落没走多久,萧默他们这一行人就不再显得突兀,不断有人从山林里走出来汇集到不算宽敞的泥土路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无论男人老少,都像萧默他们这样背着满满的山货。有的男人心疼自家的女人,会在后面帮女人将背篓托起来一点,以此减轻压在女人肩上的重担。而女人,总是走一段路就会停下来,用手帕轻轻替男人擦着额头的汗水。至于带着孙子的老人,他们会把孙子小一号的背篓抱在胸前,让孙子可以在泥土路上自由的撒欢。老人虽然很累,但脸上的笑容却未曾有丝毫减少。不过有些撒欢的孩子似乎很快意识到了爷爷的苦,他们会乖巧的跑回去背起自己的小背篓,继续负重前行。
这里的孩子跟掸邦的孩子一样,他们生于贫困,长于贫困,从他们懂事开始,都需要为了生存付出自己的辛勤与汗水。这里的孩子又有不同,他们有相对安全的环境和疼爱他们的父母,可以让他们快乐的成长。
生活是什么?是像这些山民一样安贫乐道的活着还是像掸邦这些人拿生命去追求更好的生活而活着?这个问题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答案,也会有不同的选择。我们自从生下来开始,就沉浸在了自我的生命长河中。有人比较幸运,父母已经为他的长河搭桥铺路,只要他不调皮捣蛋,不想着去河里探索未知的世界,沿着父母为他选好的路径,他可以很平稳的到达生命的彼岸。幸运只会降临在少数人身上,绝大多数人都需要自己涉入自己的生命长河中,不断摸索着前进。我们会为发现石头而惊喜,我们会为误入泥坑而惊慌;我们会为与鱼同游而嬉戏,我们会为偶遇水蛇而恼怒;我们会为黎明出现而希冀,我们会为深陷暗流而绝望,这就是我们在生命长河中的泅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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