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好了晚上一起去烧香的?你忘记了?”
“阿姨没告诉你?今天晚上咱们三家人约好了去寺庙里上头香啊。”
我挠挠眉毛,还真想不起来有这么回事。
“以前过年不是都没去过?今年搞什么幺蛾子?”
阿芮耸耸肩,“可能是今年难得凑齐人了吧。”
“瞧你这记xing,也不知道什么事儿才能放在心上。”阿芮手指点在我额头上,“得了,咱晚上再见。”
直到老爸老妈买了东西回来,我的手机也没什么动静。我其实已经预计到了会是这样的状况。坦白的讲,如果我是宁冉,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样进行回复。
无论是说谢谢,还是别的什么,都觉得还差了点意思。
除夕这一天总是特别的忙碌,除了要帮爸妈准备年夜饭,还得时不时抽空回复亲朋好友发来的新年祝福,很多平日里根本都不联系的人也突然就蹦了出来,信息发得一个比一个长。不过有的人心不够细,连落款都忘了改。
晚上照例是要看春晚的,虽然这些年已经越来越无聊了,可是没有办法,几乎所有的频道都是同样的内容,根本没得选。
我歪在沙发上盯着电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约摸十点的样子才被老妈拍拍脸叫醒。
“去去去,洗把脸准备出门了。看你睡得这个样子,是不是太久没吃肉了?怎么睡个觉还能流口水?”老妈特别嫌弃地把我从沙发上拖起来,然后往卫生间的方向一推。
我下意识抹了一把嘴角,明明什么都没有。不过洗了冷水脸果然要清醒很多,刚刚被春晚熏出来的睡意也被驱散了。
下了楼发现我已经掉在了最后,阿芮他们一家人,还有我爸妈都已经在车子旁边等着了。
长辈们选了一间在附近很有些名气的寺庙,说是非常灵验,香火很旺,就是离市区稍微远了些,开车过去也要近一个小时。
老爸老妈一个掌方向盘,一个在前面指路。后排就我一个人,索xing歪七八扭地横躺在座椅上。自然又被老妈念叨了一顿,说我坐没坐相。
远远的才刚到山脚下,车子就停了下来,上山的路已经被封了,不让开车上去,说是除夕夜上高香的人太多,怕把路给堵了。
宁叔叔他们是最早到的,已经找好了停车位,还给我们后面两辆车发了定位,省去了我们找地方停车的麻烦。
山里的温度比市区又低了不少,说话时喷出的热气都凝成了白雾。寺庙里隐约的火光藏在遥远的山峰上,细听之下隐隐传来了肃暮的诵经声。
下车后所有人碰了面,免不了又是一阵寒暄。
宁冉在这种时候向来都是极乖巧的,等到长辈们开始商量购买香蜡的事情,她才悄悄挪了两步挨到我旁边,手肘轻轻靠了我两下,也不开口说话,只是嘴角挂着一抹笑,半天也不见消下去。
我念着旁边还站着阿芮,没好意思有什么反应,轻咳两声假意环顾四周,手指捏着衣服袖口不停地揉搓。
阿芮还算是有分寸,下车后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围着宁冉问东问西,只趁人不备的时候冲我飞了个眼色,两只手指分别指指她自己和我的眼睛,笑得相当意味深长。
长辈们很快就商量好了下一步的计划,准备步行上山。
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我知道他们经常约在一起爬山锻炼,身子骨比我们三个还硬朗许多。
反倒是我和宁冉,每天处于运动状态的时间不超过四十分钟,走了还没一半就开始喘气了,停在路边上互相搀扶着歇息。
阿芮原本和我们是一个阵营的,因为我俩动作实在慢得让她受不了,干脆就扔下我们去追赶几位老头老太太了。
越是接近零点,山路上的香客就越多,不断有人从我们身后赶超过去。
待我们紧赶慢赶踏进寺庙大门,他们已经点好了香烛正在分发。
寺庙里的人比山路上更多,俱都神色庄严,手里执着香烛念念有词,虔诚得不得了。
我们原就不是为了抢头香来的,只图求个平安吉利,所以也就没踩着时间非要等零点不可。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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