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一段时间的酒局提前就结束了。由于第二天大家还要上班,所以并没有谁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虽然着急离开,但也不好表现得过于明显,这样反而更招人注意,不容易脱身。
一群人磨磨蹭蹭,收拾随身物品加上大合影,不知不觉又磨去了二十来分钟。按照宁冉的速度,估计已经在楼下等了有一会儿了。
我几乎要耐不住xing子了,见到有同事结伴去坐电梯,赶紧见缝chā针混了进去。
这个时间点很多店面都已经关了门,商场里也已经寂静下来,只余下些昏昏沉沉的灯光,完全看不真切。
下了电梯迈出那道小门,刺骨的寒风迎面而来,像一只冰凉的巴掌那样呼在脸上。
我刚站住了准备四下张望,冥冥中如同获得了指引一般,视线立刻就锁定了十米外那个瘦削的身影。
宁冉抱着胳膊正在原地跺脚,一头细软的头发被寒风吹得略显凌乱,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狼狈。
她面朝着我的方向,发现我出来后就立刻走了过来。
“可以走了?”宁冉弯起眉眼笑着,路边昏暗不明的灯光隐去了她面上的疲惫,只是声音里还是能听出点端倪来。
我点点头,刚要说话腮帮子就一阵钝痛,连忙皱着脸耸耸鼻翼。
宁冉伸出手似乎是想触碰我的脸,半路却又突然收了动作,双手落在我的围巾上,替我整理了两下。
身边陆陆续续又出来了很多人,开了车的开始往停车场走,余下的结伴在路边叫出租。
经理和bp最后才出来,两个人都没少喝,不过看起来还没有完全醉过去。
“嗨,我说你着什么急呢,合着家里有人来接你了。”经理注意到与我站在一起的宁冉,冲我笑道。
我有些尴尬地勾了勾嘴角,余光里宁冉的眉梢很得意地上扬着。
bp也跟着笑起来,随后挥挥手,“大晚上的,早点回去歇着吧。路上当心啊!”
老板都放话了,我自然也没必要继续留着同谁寒暄,道了别后便与宁冉一起离开。
冬夜里的大街上非常安静,寒冷的天气驱使着人们早早回到家里,马路上只有偶尔驶过的汽车从身旁滑过,带起一阵呼啸。
今晚似乎格外的冷。我在前面走着,一身的酒气被刺骨的冷空气冲散,几乎所剩无几,沉重的大脑也冻得清醒了几分。宁冉落后了我小半步,慢悠悠的,却始终保持着同样的步频。
忽的身后一阵寒风呼啸而来,路边的枯树枝被刮得呼啦作响。
我停了下来,就在原地缩着脖子等风过去,宁冉也跟着停下,挪了挪身子站在我正后方。
她突然声音很轻地笑起来,气息喷洒在我后脑勺上,因为离得很近,所以我听得还算清楚。
我刚转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眼睛就被吹得睁不开。
宁冉张开手挡在我眼前,神色异常的柔和。
“刚刚想起来我们以前念书的时候了,每次上下学路上都是你在前面替我挡风。”
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我一时有些恍惚,怔了半天没反应,回神后赶紧挠了挠眉毛以做掩饰。
手放下来的时候不经意的与她碰在一处,像是手背上挨着冰块似的。
宁冉反应很快地想要把手收回去,却在被我直勾勾盯了一会儿后又老实地伸出来,两只手摊开在我眼前,看上去姿势有些僵硬。
我拧着眉心缓缓地握上去,一瞬间感觉自己身上的热量都从掌心流失了。
手这么凉,难怪刚才会突然停下来去整理围巾。
我垂下眼睑转身继续走,手上却没松开,心底暗暗地叹气,又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在心口,触感很柔软,但是依然有些犯堵。
等进了家门,宁冉的手才算是勉强有了些温度,能够自如地活动了。
她拿了电热水壶去厨房烧水,我刚回卧室换了衣服出来,便见她扒着厨房门略显迟疑地指着里面,“流理台上那一锅是……?”
我偏着脑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是你说要喝汤?”
宁冉眨眨眼,好像有些意外。
“你之前回来的时候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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