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和宁冉一起下水……我想了想,她起码会帮忙叫一下救生员吧。
老妈很快就说动了宁冉的父母。当然啦,也和阿芮的爸妈商议过,只是阿芮嫌弃要早起训练太困了,她起不来,撒泼打诨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并且她还两眼汪汪握着我们的手,一再表示希望我和宁冉能够好好学,今后她的命就jiāo给我俩了。
我前一秒还对此嗤之以鼻,转脸就拍着胸脯满口应下。等学会了,我也是有本事的人了。
至于宁冉,这种能多获得一项技能的机会,她怎么会错过呢。
家长们很快就替我们报了名,每天早上九点到十一点,在离家十分钟路程的体育中心接受训练,二十天的课程,包教包会。
然而我的新鲜劲在第一天就已经被消耗光了,甚至隐隐的有些后悔。天晓得当我早上九点就全身泡进冰冷的水里练闭气的时候心情有多崩溃。虽然天上太阳高高挂起,晒得人头晕眼花,可是身体一旦接触到水,立马就有一种在过冬的感觉。简直和那句广告词一样,透心凉,心飞扬。
跟我想象中的学游泳可一点也不一样。
“你该不会想打退堂鼓了吧?”宁冉在我旁边的那个跳台上趴着,正在练习教练刚刚教的蛙泳腿部动作,两条细杆子一样的腿有规律地摆动着,看起来学得十分认真。她的身量比一年前长了不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把我甩在了身后。即便我已经很努力地在追赶,依然矮她半个头。
我也整个人匍匐在跳台上,下巴磕在粗糙的台子表面侧过脸去看她,唉声叹气道:“唉,我就应该和阿芮一起在家睡懒觉,为什么要来受这种苦。”
宁冉收了腿跪在地上,双手撑着跳台,喘口气歇一会儿,“你还是好好学吧,不然像阿姨说的,万一落水里了谁去救你啊。”
我瘪着嘴抬起眼皮懒洋洋地瞟她,“这不是还有你嘛。你总不会见死不救,是吧?”
大家认识快一年了,我自认还是能摸到一点宁冉的脾气,尽管有时候嘴上嫌弃两句,可到底也是个容易心软的孩子。
“少来,谁要管你。”她嗤笑一声,可看起来显然挺受用,接着又别过脸继续练习。
我们在水里哆嗦了好几天,分别学了手臂和腿部的动作,靠着浮板借力也还是能在一米三的池子里扑腾两下。
这倒是让我有了一些成就感,不再愁眉苦脸不想下水了。回家之后跟阿芮吹嘘起来也是眉飞色舞,然而没得意两分钟就被她嘲笑起了身上晒出来的泳衣印子。
我们的教练虽然是女的,脾气却一点也不软和,只要她脸一黑,培训班里的同学就没人敢出声了。
第一天上课的时候教练就说了,她不让上岸的时候我们就一定不许上岸,就算天上打雷下雨,也得在水里泡着。
这不是,早上还不到十点呢,头顶的天已经盖上了乌云,轰隆隆zhà着响,稀稀拉拉的雨点子往下落。我们一群二十来个人缩在池子里,一个个都抱着胳膊直发抖。可不巧的是正赶上池子里换水,出水口不停地往大家腿上冲凉水,温度比原本的水低很多,这感觉别提多酸爽了。
教练在岸上看着,凶神恶煞就是不松口。好不容易熬到天上出现了闪电,雨也下密了,这才大发慈悲放我们上去。
我爬上岸后不停地原地跳跃,试图让自己暖和起来。
转头一看,旁边的宁冉已经冻得不行了。她本来皮肤就白,这下更是面无血色,连嘴唇都有点发紫了。凑近了一听,牙齿都咯咯咯直打架。
我搓了搓胳膊,冲到椅子旁边把大毛巾抓起来往身上一甩,又跑回来把她裹起来。
“你赶紧擦擦水。”即便隔着两层毛巾,也能感受到她身上不断往外渗的寒气,“估计一时半会儿是不能练了,我们先到棚子下面休息一会儿。”
我抓着她回到棚子里头,并排依偎着在长凳上坐下来。耳旁全是她呵气的声音。
“希望这场雨下得久一点,下到下课的时候,今天就不用继续练啦。”我只露出一颗头在毛巾外面,望了望灰蒙蒙的天喃喃自语。
宁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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