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多睡一分钟算一分钟。
我正朦朦胧胧地游离在梦境中,身下突然感觉传来什么动静,耳边zhà起“咚”的一声,像是重物砸在了床板上。
枕头边气流涌动了起来,应该是旁边有人一下子起身了。
我伸手揉了揉眼睛,感觉眼前仿佛蒙了一层纱布,迷迷糊糊看到宁冉弓着背坐在床上,脑袋低垂着,似乎还没回过神,再朝下面一看,她原本和床沿平行的腿已经悬了小半在外面。
“你干啥了?不睡了啊?”我边打呵欠边问道。
宁冉捂着额头一脸快要zhà毛的样子,“被芮芮踹了一脚,直接把我从梦里拽出来了。”
说完她便愤愤地一巴掌拍在阿芮的被子上,正好拍到了被子底下裹着的腿,发出一声闷响。
“嗯……嗯?”阿芮挨了重重的一下,两条腿条件反shè一样弹起来,又自由落体砸了下来,我来不及缩成一团,直接被她砸在身上。她居然还好意思一脸坦然地噘着嘴嘟囔,连眼睛都没睁开。
我龇着牙推了她一把,黑着脸凑到她耳朵边上喊了一声:“阿芮!起床了!”仅剩的一点丁睡意也被她弄没了,既然我自己睡不了,当然也不会让她安稳地睡下去。
阿芮皱着眉挥了挥手把我拍开,转了个身不理我。
宁冉显然也不乐意让阿芮继续一个人睡着,跟我使了个眼神,我们俩都一手拽着阿芮的被子,另一只手伸进她被窝里摸索起来。同是被阿芮吵醒的难姐难妹,自然是要同仇敌忾的。
刚刚我们的手已经在外面晾了几分钟,温度早就降下去了,乍一下摸到阿芮的身上,冻得她不住地翻滚起来。
“等,等一下。”阿芮终于委屈巴巴地挣了眼,卷着被子翻身坐起来,“干什么呀你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嘛。”
我和宁冉都不管她,自顾自穿起了衣服,正巧值班的老师进了房间,敲了敲木门,双手拍了两巴掌,招呼大家赶紧起来。
房间里顿时就热闹了,起身时床铺的嘎吱声,穿毛衣时静电发出的噼里啪啦,还有放开了嗓子喊同学起床的声音,在房间里jiāo织汇集。
余下还没起的同学被吵得不行,也都懒懒散散靠坐在床头,睡眼惺忪地缓起了神。
阿芮磨磨蹭蹭穿好了衣服,跟着我们端起洗脸盆下楼去洗漱,嘴里头还一直嘀咕,埋怨我们不让她睡到自然醒。
我俩懒得再跟她说什么,把她甩在后面就进了水房。
清晨的水更显得冰凉,一进嘴里就像灌了一口冰渣子,冻得脑仁直跳,想不清醒都不可能。
等到刷了牙洗完脸,脖子以上的部分都已经冷得不行,脸色惨白,两只手却通红一片。风一吹,能直接崩成一块。
我们一路哆嗦一路小跑着冲回大寝室,把盆子往床底下一塞,就把手夹到胳膊底下捂起来。
四周环视一圈,发现大家都差不多,有些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互相依偎着取暖,个别冷得受不了的干脆翻找起了衣服,又加了两件在身上。
我扒拉出来一件更厚实的外套,换上之后果然好多了,原地跳了两下,感觉自己立马回了血,非常满意地拍拍衣服下摆,招呼她俩:“你们要不要换衣服?不换的话咱就去教室吃早饭吧?”
阿芮重新套了一件毛衣,这会儿脑袋刚从领口钻出来,左右一拉一扯,整理停当。
“我差不多了。”
“那走吧?”我弯腰抓起床头扔着的红领巾,掀起帽子就要往脖子上套。
“诶,你们这就下去了?头都没梳。”旁边传来一句含糊的喊声。回头一看,宁冉一只脚跪在床上,左手握成一圈捏着拢在一起的头发,右手攥着一把小梳子正从额头往后划拉,嘴上还叼着一根橡皮筋。她的脸上又带着那种微妙的笑意,如同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我和阿芮对视一眼,又摸摸头顶,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呢。我原本扎起来的马尾已经有些松散,睡了一觉起来发圈已经往下滑了两三公分,只要轻轻一扯,就会变成披头散发的疯子。
阿芮就更不用说啦,虽然她妈妈很有先见之明的带她去把头发剪短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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