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由于看不懂上面的东西,她只能求助于盛屿西,刚想打电话过去,却看到了在某个办公室门前不断徘徊的陈三田。
瞬间,她心底刮过一阵喧嚣,所有的记忆涌来,在那些重叠纷杂中她寻到了几处埋怨。
“她有了钱就走了。”
“真是白眼狼,陈家养了她那么多年,说走就走?”
“对啊,真是个狠心的种。”
这些埋怨是乔娴自我批评的缩影,她心虚着也害怕着,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陈三田佝偻着身子,比她离开前还要沧桑,脸上的褶皱更加明显,头发似乎也白了许多。
乔娴捏着检查报告,眼眶变得湿漉漉,她走过去,喘息变得急促,声音也是颤抖的,“爹爹。”
陈三田身子一震,转头看清来人后,不知道为什么像是见了鬼一样,一把抓起放在长椅上的破布包,着急忙慌想要离开。
乔娴追了上去,也不管别人的视线,口中一直喊着爹爹。
直到走出医院,她才追上陈三田,一把抓住他的手,“爹爹,你躲我做什么?”
陈三田一下子将乔娴的手甩开,啪地一巴掌打在了乔娴的脸上,嘴巴里不断喷出唾沫星子来,“滚!我们陈家没有你这个人,你不是我的闺女!别喊我爹爹!”
乔娴觉得自己真是贱到家了,明明小时候恨他们恨得要死,拼了命也想逃出小海村,可是离开后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完全把那段过往抹去。
“好,我不喊,我就想问问你来医院做什么。”
“老子来做什么,关你屁事,你给我滚,马上滚!”陈三田呛了一口风,猛地咳嗽起来,他扶着电线杆子勉强维持平衡。
这时候,林萍不知道从哪里跑了过来,扶着陈三田,“哎呦,你这糟老头子,怎么跑出来了?啊?”
林萍一偏头,恰好看到了乔娴,瞬间她脸上所有的表情都皱在了一起,竟然直接推了她一把,“好你个小贱人!把你爹气了个半死,你现在还敢出来!不是傍上大款了吗?怎么?现在有能耐了是不是?”
乔娴一下又一下被林萍推搡着,她紧咬着牙,半边脸被陈三田扇得通红,身子像是颠簸在大海之中。
路上的行人也只是因着好奇朝他们这边看过来,乔娴瞬间觉得自己真是不自量力。
她是陈苗啊,她一辈子都只能是那个抬不起头的陈苗啊。
十八年没在他们面前哭过的乔娴,突然以陈苗的身份哭了,肆无忌惮地宣泄着这些年她所有的情绪。
“我不是陈苗!我不要做陈苗!爹,娘,你们有没有一瞬间,哪怕是一瞬间把我当成女儿来看待,我来替你们回答!没有!你们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女儿来看待!大哥二哥吃的用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他们可以和你们要任何东西,我连要一支铅笔都成了错误,我以为只要我变得听话,你们就会回头看看我,即便我不是你们亲生的,但是我不相信我们在一起十八年的时间都是假的,可是……”
她喘了一口气,任由眼泪模糊着自己的视线,“可是我永远都不是,第一天不是,那么这一辈子都不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成为陈苗!”
话说完,她也不管那两个人有什么反应,半只胳膊挡住脸,胡乱地跑着。
天也黑了,泪也干了,她无助地靠在墙面上,眼前是陌生的小胡同,所有的一切都是灰白色的,好似一下子她的生命等到了地老天荒。
她顺着僵硬的墙面蹲下身来,袖子不小心褪下,露出了她伤痕累累的胳膊。
这时候,一对母子从她的面前经过,那个小男孩小声说,“妈妈,你看她好奇怪啊。”
“别看了,我们赶紧回家。”
两个人像是见到了病原体一样,急匆匆离开,乔娴忽然凄惨一笑,原来不管她是陈苗还是乔娴,都一样让人害怕。
她收起袖子,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知道她的号码的除了肖嵩就是盛屿西。
若是之前,她一定欣喜异常,可是现在的她只觉得自己肮脏,竟然还想觊觎根本就不会属于自己的东西。
真是丢脸。
她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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