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默带着她亲自炖的补汤小菜以及路边买的葱花饼去医院,上楼前特意站在楼下拿出望远镜往上看,别问她为什么会随身带这玩意。
果不其然,顺着敞开的窗户往屋里看,一个穿着短袖的男人正在那比比划划,呵呵打太极?!
对于昶默这种高体力强度的人来说,生病最难受的莫过于躺在那什么都不做,太极这种东西对他而言,几乎就是热身,人家还没真正练拳呢,更不要提那些高强度体能训练。
从接到女神共进午餐的短信就开始高度亢奋,不做点什么躺在那浑身难受。
芊默拎着东西杀过去,到门口做了个嘘的手势,守着于昶默的那个兵同情地看了门一眼,老大,你自求多福吧。
芊默放轻脚步,以最快的速度开门,就见那个正在推手的男人手还来不及收回来,转头看到她,几乎是第一时间立正,打出去的手瞬间作势拍墙,动作一气呵成,嘴里还振振有词。
“打蚊子。”
要不是楼下拿望远镜观察到了,真会被糊弄过去。
芊默把饭放在床头,拽过凳子往上稳稳一坐,翘着腿,双手交叉在胸前,以班主任之凝视看着他。
撒泼打诨河东狮吼,这些她都不会,也不屑用,一个眼神过去就好使。
于昶默面瘫地走到窗前,背对着她,对着远方的风景深沉道。
“身体不活动开,会非常难受。”
“嗯。”请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虽然没回头,可依然有种麻麻的感觉从腰往上蔓延,不是恐惧症的那种怕,是一种说不出来很复杂,又慌又甜还有点说不清的复杂——当然,这种小怕怕用外人的角度看,俗称惧内。
于昶默搜刮肚子里所有的词汇,努力想找出一个能说服她的理由,芊默就带着笑意看着他在那吭哧瘪肚地憋。
“下不为例,再让我看到你不顾身体胡来,我就”
他提心吊胆,等好半天没等到下文,一转身,就见倩影在身后,纤长的手指以标准挑逗造型挑起他的下巴,吐气如兰。
“昨天晕过去的感觉,好受吗?”
他一阵晕眩,芊默这才收回手,再次回到她的位置上,并把这个变化记下来。没任何状况的时候,恐惧症发病频率还是挺高的。
于昶默靠在窗台上,差点喊出跟林翔那坨渣一样的口号,千万不要因为他是病人就怜惜他,不好受也没关系,来吧来吧~
可惜芊默并没有t到他的疯狂暗示——主要这货一紧张就面瘫,能懂才怪呢。
她收回手,他遗憾,趁着平息恐惧感的功夫顺便偷偷看她。
今天的芊默依然是素颜,头发也是随意扎起来,简单的短袖配仔裤,可是为什么那么好看呢真是个千古难解之谜。
有她在的病房都没有那么冰冷,她把汤盛好递给他,给自己也盛了一份,却没有急着吃,只是看着他。
她不动筷,他也不动,虽然视线盯着碗,可还是能感觉到她看过来的视线,心跳如鼓。
这种安静坐在一起的感觉极好。
“我坐在这里,你会难受吗?”
他摇头。
芊默又往前挪了一点,他继续摇头。
她在试探他的发病区域,这也是她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之一。
距离从三米到一米,再往近凑他依然没反应,距离已经缩短到半米了,他依然没反应。
“看着我的脸试试。”
他看了一眼,近距离看她的脸皮肤真好,细致的看不到毛孔,一个痘都没有。
这么近距离看着她的眼都没事儿,恐惧症又趴窝了?芊默必须要试探出发病范围才能进一步诊断,结果都到这个距离了他都没晕,她正待进一步接触,却见他额头有冷汗划过,手也攥成拳,瞳孔也放大
这是芊默的嘴角抽了抽。
“你不会是故意忍着难受不说吧?”这家伙是魔鬼吗?
就为了距离自己近点,竟强忍着难受?
“没。”他把头艰难挪走,不看还好,一看就晕,再坚持坚持,万一她一会贴过来呢。
“不听话的小男孩是要被惩罚的。”她的手抚上他的脸,俩人的身体贴在一起。
要命的惩罚!
他突然明白s里的感受了,明明是虐得难受,却依然控制不住享受。
一方面是身体被疾病折磨的即将崩溃,一方面是内心疯狂地呐喊,别停!
痛并快乐着。
眼看着她扶着他的脸,犹如女王巡视自己领地,他的手也停在空中,准备试着抱一下看看。
门开了。
“我~可~怜~滴~默~哥~啊~”
芊默迅速推开他,他深邃黑眸里满是失落,再看闯入进来的不速之客,眼带杀气,甭管进来的是谁,都让他有了揍人的冲动。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阿依莲粉红色连衣裙的女孩,粉色蕾丝滚边,粉色的高跟凉鞋,粉色的发卡,再配上粉红色的眼影,涂的粉嘟嘟的小嘴唇,手里还拎着个粉包。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配上这娇滴滴的声音,大概是想打造粉色小公主的感觉,不巧,遇到了不需要衣服也能hold住的默女神。
往芊默边上一站,有点像十八线城乡结合部的时尚少女误入维密模特秀场k翅膀女王,伪精致遇到真霸气,一下就被比没了。
那少女先是以不友好的眼神瞪向“她的”默哥怀里的“狐狸精”,发现“狐狸精”长得真不错还有点面熟——
“陈芊默?!你怎么在这?分开分开,你干嘛搂着我默哥!”
芊默看到是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把小黑推了出去。
来的这个女人是她高中同学,甄妮。
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芊默前世所在监狱的狱警,在芊默刚去的时候没少给芊默添堵。
甄妮是奇葩。
她父亲甄卡据说为人很是正直,但甄妮一点也不像她父亲,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断,拿着鸡毛当令箭欺负芊默,最后违纪被开除了,可以说完全没有她父亲的英姿,芊默觉得这长ci的孩子,可能是像她母亲璩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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