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谋划的重点是尽可能地出其不意坑死鞑靼诸部骑兵, 能坑多少算多少。一方面削弱胆敢在长城外放牧的朵颜三部的力量, 为日后收复失地做好准备;另一方面削弱小王子的实力, 趁机打破草原上的势力分布, 令他们互相厮杀无暇他顾。此外, 顺带将盘踞江西的宁王收拾干净,将暗藏的宁王势力连根拔起。
至于小王子会不会意外死在突袭与陷阱里,确实没有人能预料到。嗯, 那他就暗暗地期盼吧,说不定运气好些,小王子稀里糊涂地就把命丢了呢?就算小王子还活着,多死几个鞑靼贵族也挺好的嘛。
达延汗自然不会知道,数百里之外,某位少年正既纠结又期待地等着关于他的各种消息。他靠着曾经轻松突破宣府防线的经验, 将十余万骑兵分成数路,如锋锐的匕首狠狠地撕裂宣府防线,直chā隆庆州。朵颜部首领也费尽心思配合他, 在居庸关外留下三万骑兵,自己带着两万骑兵同样深入隆庆州。通过隆庆州之后,就是京城。
“报!宣府燃起五处烽烟!有五路鞑靼骑兵穿过了宣府防线!”
“报!一百里外西北方向,出现鞑靼骑兵!!”
隆庆州某座皇庄里,年轻的知州王守仁在简易沙盘上chā了些鞑靼人的旗帜,端详着目前的战局,一双沉静的眼眸亮得出奇。他在这场战事中担负的任务并不算太重,只须调动如今遍布隆庆州的皇庄里的青壮以及数百名神机营兵士,尽可能地分批拦截鞑靼骑兵的攻势即可。他们的目标不是将鞑靼骑兵拦住,而是挫伤他们的气势,诱导他们不断分兵。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鞑靼人气势汹汹地分别从西北与东北南下,如今必定是踌躇满志,士气高昂。如果这时候一路上频频遇上拦截,纵然这些拦截只是蚍蜉之力,也足以令他们烦不胜烦。他们若是被激怒,分出小队来对付这些拦截,则必定能够借机削弱他们的兵力。即使最终杀伤的兵力对于十余万大军而言几乎是微乎其微,这也已经是鞑靼人数十年来难得的挫败了。
“再探!再报!”王守仁移动着简易沙盘上的各种旗帜,吩咐道,“传令下去,让所有人按计划行事。记住,决不能贪功,注意躲避与隐藏,以自保为上。若有敌人闯进皇庄坞堡之中,百人以下便可教他们有去无回!!超过百人则以游击诱敌深入,分而化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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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隆庆州境内后,达延汗便发现,这一路过去几乎不见甚么村庄。寒冬萧瑟,举目望去尽是荒僻的山地与田野,别说劫掠金银财物了,恐怕连粮草都寻不着。他拧起眉问探子:“这是怎么回事?中原人难道早就知道我们的打算,竟然在京城周围坚壁清野?”他最常来的并不是宣府,而是大同、延绥等地。那几处边镇用坚壁清野之策很正常,可怎么也轮不到宣府啊!堂堂中原京城北郊,怎么可能如此荒凉?!
探子回道:“大汗,这隆庆州有些不同寻常。自从前年朵颜部南下后,有点钱的富人都赶紧搬进了县城里,好歹有一道城墙围着,他们的土地也都jiāo给了皇庄耕种。结果没钱的穷人为了自保,也都跑去皇庄里当佃农了。”
达延汗怔了怔:“皇庄?是皇帝家的田庄?”
“是,听说边境之地的皇庄都效仿许多年前的贵族修建成了坞堡,可攻可守。上回朵颜部吃了亏,就是因为不知坞堡的厉害,险些都陷在了里头。”
“但如果我们想围住中原人的京城,借机和他们谈判,只能通过这些坞堡来补充粮草,才能经得住这么多天的消耗。既然是皇庄,肯定与平常村庄不同,说不定粮草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多。”达延汗眯了眯眼,“继续南下,不过要是发现坞堡,就立刻攻打下来。只是一群躲在围墙里的农人而已,咱们蒙古的勇士用铁蹄就能踏平他们!”
“踏平他们!踏平他们!!”无数骑士齐声吆喝,如洪流一般朝着南面涌去。
不多时,探子便发现不远处有一处坞堡。远远望去,那坞堡似是以石头砌了一圈高高的围墙,围墙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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